管家震惊于程景妄的决策，明明昨天还完全不在乎，今天竟然就如同回到了过去那样，但他不敢多言，程景妄说什么就是什么，管家赶紧带着人离开去找向知黎的踪迹。

而程景妄在看见管家走远之后，他转头看了看，随手抓住一个瓷瓶打碎，然后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扎进自己的胳膊上。

瞬间，痛意袭来，程景妄是一个疯子，他完全不顾这股疼痛，反而把伤口划开，血液滴落到地面，他才从这种疼痛中获得了清醒。

他一步一步回到向知黎的房间，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心中忽然悲哀后悔，仿佛手臂上的痛意转换到了胸膛，他扎的不是胳膊，而是自己的心。

他怎么能忘了向知黎，他怎么能忘了自己最重要的的人。

在三年前，他分明就和她约定好，要抵抗剧情的控制，绝不会不爱她，为什么他在做了这么多错事后才恍然觉醒？

程景妄一边汲取着房间里最后一点属于向知黎的气息，一边思考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最开始，对唐兮窈的出现他并没有在意，他已经和向知黎在一起三年，当然不会再和一开始那样战战兢兢，身边随便出现个人就当成剧情中的命定之人，可就是因为这股松懈，才让他一步步走进陷阱中。

没错，是唐兮窈，她一定知道什么，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喜欢唐兮窈真的是因为剧情的控制吗？

程景妄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的手就狠狠在胳膊上又划了一道，更多的血流出来，他的额头也冒出冷汗，但他的心更坚定了。

他爱的人只有知知，不可能会是唐兮窈。

所有的怀疑都是因为剧情上的控制，只要他制造疼痛，就能够保持清醒。

他走出房间，先喊人过来包扎伤口，然后挑了一把合适的匕首，不长不短，锋利无比，却不至于丧命。

他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匕首，看得管家心有余悸。

“程总，您…”

下一秒，程景妄猛地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小腹，他闷哼一声，身子颤抖两下然后恢复平静，眼都不眨的拔出匕首。

“很好，就这样很好，去把唐兮窈喊来。”他哑着嗓子。

管家看着那自残一般的行为，哪怕多有无奈，也只能听程景妄的吩咐，去向唐兮窈传达了信息。

唐兮窈现在居住的地方离程景妄的别墅并不远，没多久就来到了这里。

“景妄，管家说你找我有事？”唐兮窈还是那样笑着，但是嘴角多了几分胜券在握的得意。

哪怕之前程景妄和向知黎觉醒了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受到了剧情的控制无法挣脱，只要她是这个小说世界的女主角，那么程景妄就会一直爱着她。

向知黎走了的时候，她发现程景妄是那种反应，她还担心了一瞬，害怕程景妄会去把向知黎追回来，不再管自己，没想到还不到一天，程景妄就又离不开她了。

唐兮窈勾起嘴角，她刚走进别墅，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程景妄。

她脸上一喜，赶紧走过去，紧紧贴着他坐在旁边。

“景妄？”

男人微微点头，任由她贴得紧，一只手伸过去搂住了唐兮窈的腰。

很紧，唐兮窈下意识觉得不太好，她的视线余光还发现茶几上竟然有一把沾了血的匕首。

随即，她就听到程景妄开口。

“窈窈，你说，你到底是谁？”

轻轻一句话，炸起千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