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之毒誓前世被表妹毒杀时,我才懂她温婉笑意后的蛇蝎心肠。“表姐,
你占着正妻之位太久,该换人了。”重生归来,我看着她递来的点心温柔一笑:“妹妹费心,
这点心还是你替我尝尝吧?”她脸色骤变,
我轻抚喉咙——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穿肠毒药的灼痛。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深宅内院步步惊心。前世害我者,皆要血债血偿。喉咙深处,那灼烧感如地狱的业火,
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气管里疯狂搅动。
视线早已模糊,只能勉强捕捉到头顶那方绣着百子千孙的帐顶,
那喜庆的红色此刻在我眼中晕开,化作一片猩红血海。
“咳…咳…”每一次咳嗽都撕裂着残存的意识,带出温热的、带着铁锈腥甜的液体,
沿着嘴角蜿蜒而下,染污了枕畔精致的苏绣。床边,是她。林晚晴。我视若亲妹的表妹。
她那张素来温婉动人的脸上,此刻竟浮着一层奇异的、近乎圣洁的光辉。她俯下身,
温热的、带着茉莉花香的吐息拂过我冰冷汗湿的鬓角,声音轻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却字字淬毒,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表姐,”她的指尖,冰凉如玉,
轻轻抚过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怜惜,“你看你,多辛苦呀。
占着正妻之位…太久太久了…也该…换换人了。”她顿了顿,那张***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廓,
吐出的气息却让我如坠冰窟:“放心去吧。姐夫…不,很快就是我夫君了,
还有这苏家偌大的家业,妹妹我会…替你好好守着,一日都不会浪费呢。
”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刮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滔天的恨意和不甘如同岩浆在濒死的躯壳里奔涌,却连一丝控诉的力气都挤不出来。
我死死瞪着她,用尽最后残存的生命力,
想将这张伪善的、此刻终于彻底撕下画皮的蛇蝎面孔烙印进魂魄深处。
视野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瞬间,我听到自己骨骼深处发出的、无声的诅咒。……“咳咳——!
”猛地,我弹坐起来,肺里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剧烈地抽***。
新鲜得有些陌生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呛得我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没有灼烧!
没有那撕裂心肺的剧痛!我下意识地抬手,死死扼住自己的脖颈。皮肤光滑温润,
脉搏在指尖下有力而急促地跳动着。没有血,没有毒药腐蚀留下的任何痕迹。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黏腻地贴在背上。“**?**您怎么了?
”一个带着浓重睡意和惊慌的声音响起。我猛地扭头。是春桃!我的贴身丫鬟!
她此刻正***惺忪的睡眼,慌乱地从脚踏上爬起身,担忧地看着我。她还活着!
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不是梦!那深入骨髓的痛楚,林晚晴那淬毒的耳语,
濒死时灵魂撕裂般的怨恨…这一切都太过真实,
真实到此刻指尖触碰到的温暖肌肤都显得虚幻。“春桃…”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现在…现在是什么时辰?什么日子?
”春桃被我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惊惧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小…**,
刚…刚过寅时三刻。今儿个…今儿个是…是腊月十六呀。”腊月十六!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是了!是了!就是这一天!距离我前世被毒杀身亡,
还有整整三个月!距离我嫁入那吃人的苏家深宅,也还有半年!老天…开眼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洪流席卷了我,冰冷刺骨的恨意与灼热滚烫的狂喜激烈地冲撞、撕扯。
前世那剜心刺骨的背叛,那穿肠烂肚的毒药之痛,
那被夺走一切、含恨而终的滔天怨愤…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回,
最终凝聚成一个名字——林晚晴!“呵…”一声短促、冰冷、毫无温度的笑从我齿缝间挤出。
春桃吓得一个哆嗦。我缓缓松开掐着脖颈的手,指尖却仍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幻痛,
似乎还残留在每一寸神经末梢。我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白皙的掌心,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这双手,前世只会握笔、抚琴、理账,最终却连一杯毒茶都挡不住。再抬眼时,
眸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已归于一片死寂的深寒。那深寒之下,是足以冻结灵魂的恨。林晚晴,
苏家…你们欠下的血债,该还了。前世那个温良恭俭、处处退让、最终沦为祭品的沈清漪,
已经死了。死在了那杯毒茶里,死在了林晚晴伪善的笑容下。从这具身体里苏醒的,
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晨光熹微,穿过雕花窗棂,在室内的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浮动着冬日清晨特有的清冽气息,混杂着炭盆里银霜炭燃烧后散出的、微暖的木香。
一切都显得平和而宁静,带着一种近乎虚假的、岁月静好的安稳。我坐在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但眉眼沉静的少女脸庞。春桃正小心翼翼地为我梳理着长发,
动作轻柔,生怕再惊扰了我。她不时偷眼觑着镜中的我,
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昨夜我那突如其来的失态,显然吓到了她。
“**,”春桃终于忍不住,声音放得极轻,“您…您是不是魇着了?昨夜您那样子,
可吓死奴婢了。”我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妆台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小小的、用红绳系着的白玉平安扣。玉质温润,刻着简单的祥云纹样。
这是前年我生辰时,我那同父异母的庶妹沈清芷悄悄塞给我的。她生母早亡,性子怯懦安静,
又因幼时一场高烧坏了嗓子,成了哑女,在这府里如同透明人般存在。前世我被毒死,
停灵苏家时,听说只有这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哑巴妹妹,伏在我的棺木旁,
哭哑了那仅能发出几个简单气音的喉咙,最终彻底失声。
心头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蛰了一下,泛起一丝酸涩的涟漪。这府里,并非全是豺狼。至少,
还有这一抹微弱的暖意,值得我守护。“无事。”我开口,声音已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只是比往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做了个噩梦罢了。
去把清芷妹妹送我的那枚平安扣拿来,今儿个戴上。”春桃愣了一下,
显然有些意外我会突然提起那不受宠的庶**,但还是依言去寻了。
刚系好那枚带着体温的平安扣在腕间,门外便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和丫鬟们低低的问安声。
紧接着,一个温婉得如同春风拂柳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响在门外:“表姐?
可起身了?妹妹特意给你送些新做的点心来,早起开开胃。”来了。
我指尖在冰冷的白玉平安扣上轻轻一捻,抬起眼,望向门口。铜镜里,
清晰地映出了林晚晴的身影。2蛇蝎心计她穿着一身簇新的藕荷色绣折枝玉兰的袄裙,
外面罩着同色系的灰鼠皮坎肩,衬得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楚楚动人。
乌黑的发髻上簪着一支精巧的珍珠步摇,随着她莲步轻移,珠子轻轻晃动,
折射出温润的光泽。她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描金海棠花食盒,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柔顺又带着点娇憨的笑容,款款走了进来。这副模样,这副情态,
与前世她端着那碗“安神汤”走进我卧房时的情景,分毫不差!
甚至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急于确认猎物状态的急切,都一模一样!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仿佛再次冲上我的喉咙。“表姐,昨夜睡得可好?
”林晚晴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动作优雅地打开盖子,一股甜腻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里面是几块精致的、做成梅花形状的糕点,粉白相间,点缀着细碎的花瓣,煞是好看。
“这是小厨房新琢磨出的梅花酥,用的都是上好的料,我瞧着新鲜,想着表姐定会喜欢,
便一早送来,还热乎着呢。”她拈起一块,用细白的指尖托着,笑意盈盈地递到我面前。
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盛满了纯粹的“关切”和“讨好”,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前世,
我就是被这样的眼神迷惑,毫无防备地接了过来,在“妹妹”殷切的注视下,一口一口,
将那穿肠的毒药咽了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迫自己压下那股生理性的厌恶,
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比她的笑容还要温和、还要真挚几分的笑容。我伸出手,
却不是去接她递来的那块梅花酥。我的指尖,轻轻搭在了她托着点心的手腕上。触手冰凉。
“妹妹真是有心了。”我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带着恰到好处的感动,
“时时记挂着我这个做姐姐的。”林晚晴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得意,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但被我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是猎手看到猎物踏入陷阱时的本能反应。我话锋一转,
手指微微用力,将她托着点心的手往回轻轻推了推,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可亲,
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只是…姐姐瞧着妹妹今日气色似乎有些欠佳?
可是昨夜也没睡安稳?这点心看着精致,想必也费了妹妹不少心思。姐姐实在不忍心独享。
”我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眼,一字一句,
清晰而缓慢地说道:“不如…妹妹先替姐姐尝尝?也正好暖暖身子,提提神?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林晚晴脸上那完美无瑕的温婉笑容,
如同骤然被投入冰水的琉璃,“咔嚓”一声,僵在了脸上。
眼底那点得意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所取代,紧接着,
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迅速在她瞳孔深处扩散开来。
她托着点心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那粉白的梅花酥在她指尖微微晃动,
甜腻的香气此刻闻起来,竟带上了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
“表…表姐…”她的声音明显滞涩了一下,强自挤出一点干笑,“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是妹妹特意为表姐做的…”“哦?”我微微挑眉,笑容不变,
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妹妹跟我还这般客气?我们姐妹之间,何分彼此?
莫非…”我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在她手中的点心和她的脸上来回逡巡,
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这点心里…有什么姐姐不能尝的东西不成?”“没有!绝对没有!
”林晚晴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猛地提高了声音,随即意识到失态,又赶紧放柔了语调,
脸上堆起更加勉强的笑容,“表姐说笑了,妹妹怎会…”她的眼神开始闪烁,
不敢再与我对视,慌乱地寻找着托词,“只是…只是妹妹来时走得急,有些岔了气,
这会子胃里正有些不舒服,怕尝不出点心的好味道,反倒糟蹋了表姐的兴致…”“这样啊,
”我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敛去,只余下一片沉静的审视,
“妹妹身子不适,那可更要当心了。”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手中的点心,“有些东西,
外表看着光鲜诱人,内里…却可能藏着要命的毒。”最后三个字,我咬得极轻,
却带着冰棱般的重量,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林晚晴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在微微哆嗦。她托着点心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那精致的梅花酥几乎要从她指间滑落。她猛地后退了一小步,像是要远离那食盒,
又像是要逃离我此刻洞悉一切的目光。
“表…表姐…你…你今日说话…好生奇怪…”她语无伦次,眼神飘忽不定,
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方才那副温婉从容的大家闺秀模样荡然无存,
只剩下**裸的惊惧和狼狈。“奇怪么?”我轻轻反问,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前世烈火焚身般的恨意淬炼出的寒冰。我缓缓抬起手,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光滑温热的脖颈。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毒药穿肠而过时,
那撕心裂肺的灼痛幻影。这痛,刻骨铭心。林晚晴死死地盯着我抚过脖颈的动作,
瞳孔骤然紧缩,如同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她再也支撑不住,“哐当”一声,
手中的食盒失手掉在了地上!精致的红漆盒子摔开了盖,
里面那些粉白诱人的梅花酥滚落出来,沾满了地上的微尘。她甚至顾不上捡,
也顾不上维持什么仪态,仓惶地丢下一句“妹妹想起还有急事,改日再来看表姐!
”便如同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那藕荷色的裙角在门边慌乱地一闪,
便消失不见了。室内重归寂静。只有那散落一地、沾染了尘土的梅花酥,
散发着甜腻却令人作呕的香气,无声地宣告着这场初交锋的胜利。春桃早已吓得目瞪口呆,
脸色发白,看看地上的点心,又看看我,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慢慢放下***脖颈的手,指尖的冰凉触感犹在。目光扫过地上那些精致的毒饵,
最终落在腕间那枚温润的白玉平安扣上。“春桃,”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分波澜,
“把这些东西…小心收拾了,找个僻静地方,挖个深坑埋了。别让任何人看见,
也别让任何鸟雀猫狗碰着。”“小…**…”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
“那点心…那点心…”“脏了。”我淡淡地打断她,目光投向林晚晴消失的方向,那里,
冬日清冷的阳光斜斜地照在门槛上,空无一人。“有些东西,看着再美,内里也是脏的。
沾了手,会要命。”这一次,轮到你们尝尝这穿肠毒药的滋味了。
午后的暖阳慵懒地透过窗纱,在书房的紫檀木书案上投下朦胧的光斑。
我正凝神翻阅着一本泛黄的旧账册,指尖划过一行行墨迹清晰的数字,心中默默计算。
前世嫁入苏家后,为了立足,我被迫学了许多管家理财的本事,如今重拾起来,
竟有种驾轻就熟的冰冷感。“**!**不好了!”春桃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连行礼都忘了,
“二…二**…清芷**她…她…”“清芷怎么了?”我心头猛地一沉,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