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大的醉仙楼里，茶客们正津津有味地讨论着一桩新鲜事。"听说了吗？
新科状元顾文轩要休妻了！""什么？那可是镇国侯府的嫡**啊！""嘘，小声点。
听说是因为侯府**不能生育，顾状元要纳妾延续香火。"我沈清音坐在雅间里，
手中的茶盏险些摔落。不能生育？三年前，我下嫁给寒门书生顾文轩时，
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清音，我配不上你。我...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让你有孩子。
"他颤抖着拿出太医院的诊断："男子精气不足，几乎无法有子嗣。"那时我年仅十六，
正是花季少女。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五味杂陈。可我爱他。
那个在侯府花园里为我吟诗作赋的清贫书生，那个说要用一生守护我的男子。"没关系，
"我握住他的手，"我们可以领养孩子。或者...求太医想办法。
"顾文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点头："好，等我高中之后，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
"去年，顾文轩果真高中状元。皇上亲自召见，赐府邸，赏黄金千两。我为他高兴，
以为苦尽甘来。哪知道，这竟是噩梦的开始。高中后的顾文轩变了。
他开始嫌弃我出身侯府却不会琴棋书画，嫌弃我不够温柔贤淑。"清音，你看人家柳姑娘，
琴艺多好。""清音，你这脾气太烈了，不像大家闺秀。"柳如烟，青楼头牌，
被他纳为妾室。我忍了。毕竟夫君纳妾，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可我没想到，
他竟然开始散布我不能生育的谣言。楼下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听说顾状元在朝中说，
侯府**身体有恙，怕是要绝后了。""那柳姨娘呢？""嗨，人家可是能生的。
听说已经有了身孕。"我的手死死攥着手帕。有了身孕？昨夜我还在为顾文轩煎药，
说是太医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今日就听说他的妾室有孕了？"**，我们回府吧。
"贴身丫鬟春花担忧地看着我。"不急。"我放下茶盏，"继续听。
""听说顾状元要上书请旨，以妻子不育为由，休妻再娶。""啧啧，
那侯府岂不是要气炸了？""谁说不是，不过听说是侯府**自己有问题，怪不得别人。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原来，这就是顾文轩的计划。先是散布我不能生育的谣言，
再让妾室怀孕做实他能生育，最后以我为过错方休妻。这样一来，
他既能摆脱我这个"拖累"，又能保住名声，甚至还能另娶高门。
可笑我还在为他的身体担忧，每日亲自煎药。"春花，我问你，"我睁开眼，声音平静如水，
"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春花一愣："**，您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自己蠢得可以。"我站起身，整理衣襟。"走，回府。
该是时候让某些人知道，沈家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马车一路颠簸回到状元府。
刚进府门，就听到柳如烟娇滴滴的笑声从花园传来。"老爷，您真坏，人家害羞嘛。
""烟儿有了我的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顾文轩的声音里满含宠溺。我径直走向花园。
凉亭里，顾文轩正抱着柳如烟，手轻抚她还算平坦的小腹。看到我，柳如烟脸色一变，
忙从顾文轩怀里挣脱。"姐姐回来了。"她福了福身子，娇声道。
顾文轩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有些不耐烦。"清音，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怎么，
我回自己家还需要报备？"我冷笑。"这里是我的府邸。"顾文轩纠正道。"哦，对，
我差点忘了，这是皇上赐给状元爷的府邸。"我故意强调"状元爷"三个字。
柳如烟见气氛不对，识趣地要离开。"姐姐，我先回房了。""等等。"我叫住她，
"恭喜你啊，如烟妹妹。"柳如烟脸色微红："姐姐说什么呢？""恭喜你有了身孕啊。
"我笑得温和，"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呢。"顾文轩脸色一沉："清音，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应该问你什么意思才对。"我走近几步，盯着他的眼睛。"顾文轩，
我问你，谁不能生育？"顾文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清音，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包，"这是什么？"那是昨夜我为他煎的药渣。
"这是太医开的调理身体的药。"顾文轩强装镇定。"调理身体？"我冷笑，
"调理什么身体？调理你那个'精气不足，几乎无法有子嗣'的身体吗？
"柳如烟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看向顾文轩。顾文轩脸色更加难看："清音，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将药包扔在地上，"顾文轩，你忘了三年前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了吗？
你忘了你说的'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让你有孩子'了吗？"柳如烟惊得捂住嘴巴。
顾文轩却突然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那又如何？""什么？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我说，那又如何？"顾文轩冷冷地看着我，
"就算我当初确实有问题，但现在不是好了吗？烟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明。
"他搂过柳如烟，手再次抚在她的小腹上。"而你，沈清音，嫁给我三年，至今无所出。
这就是事实。"我被他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顾文轩，
你怎么能...""我怎么不能？"他打断我，"清音，我劝你识时务。
现在我愿意以妻子不育为由休你，已经是给你颜面了。否则，以你如此不贤不德，冲撞丈夫，
我完全可以以七出之条休你。"七出之条，无子、***、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他这是要用"无子"和"不贤"两条来休我。柳如烟在一旁娇弱地说："姐姐，
老爷也是为了传宗接代，您别怪他。""闭嘴！"我怒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柳如烟被吓得一抖，眼泪瞬间涌出。"老爷，
姐姐凶我..."顾文轩立刻护在她面前："沈清音，你看看你的样子！
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简直就是个泼妇！""泼妇？"我气极反笑，"顾文轩，
你可真是好本事。三年前抱着我的腿哭着说爱我，说要用一生守护我。现在有了新人，
就要踢开旧人了？""那是以前。"顾文轩毫不避讳，"以前我只是个穷书生，
娶你是我高攀了。现在我是状元，是朝廷命官，自然要娶配得上身份的女子。""配得上？
柳如烟一个青楼女子，如何配得上状元？""她至少能为我生儿育女！"顾文轩吼道。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我强忍着眼泪，冷冷地看着他。"好，很好。顾文轩，
我算是看清你了。"我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沈清音，明日我就会上书请旨。识相的话，
你最好主动求去，省得到时候难看。"我头也不回："我等着。"回到自己的院子，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三年了。三年来我为这个男人付出了什么？
侯府的嫁妆，全都贴补了他的生活。我的首饰，一件件拿去当了给他买书买笔墨。他生病时，
我彻夜不眠地照顾。他心情不好时，我小心翼翼地陪伴。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春花端着参汤进来，"您喝点汤吧。""春花，"我接过汤盏，"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春花眼圈一红："**，都是那个负心汉不好。您一点都不蠢，是他没有良心。
""可我确实嫁给他三年没有孩子。""那是因为老爷他..."春花欲言又止。"他什么？
"我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春花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其实...其实老爷这三年来，
很少...很少来您房里。"是的，我忽然想起来。顾文轩以身体不好为由，
这三年来我们夫妻生活屈指可数。我以为他是因为那个问题而自卑，所以从不主动。
现在看来，恐怕是另有隐情。"春花，你去查一件事。""**请吩咐。
""去查查柳如烟何时进府的，还有...她这孩子到底是几个月了。
"春花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离去。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是顾文轩。他推门进来，烛光下，脸色阴沉。"清音，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坐起身。他在床边坐下，忽然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我避开了。
"清音，其实我们不必闹得这么难看。"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你主动求去，
我给你一大笔银两，你回侯府好好生活，岂不是更好？""你觉得我缺银子？
""那你要什么？"我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子，如今在我眼中如此陌生。
"我要真相。"顾文轩脸色一变："什么真相？""你何时恢复正常的？还是说，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清音，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没有胡思乱想。
"我起身点亮更多的蜡烛，让房间亮如白昼，"顾文轩，我要看着你的眼睛问你，
柳如烟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在明亮的烛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顾文轩的眼神暴露了一切。"你在怀疑什么？"他强装镇定，
但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我怀疑你从头到尾都在演戏。"我一步步逼近他，
"你根本没有问题，是不是？""***！"他猛地站起来，"我当初确实去太医院看过！
""那张诊断书呢？拿出来给我看看。"顾文轩脸色青白交替："早就...早就丢了。
""丢了？"我冷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丢？顾文轩，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忽然不说话了，只是死死盯着我。良久，他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心寒。"沈清音，
你很聪明。但是又如何呢？""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就算你猜到了真相，又能怎样？
"他的面具终于撕下了，露出丑恶的真面目，"谁会相信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能生育，
而柳如烟肚子里确实怀着孩子。"我被他的**震惊："顾文轩，你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他冷笑，"沈清音，你真以为我爱你？
我只是需要你的嫁妆来供我读书而已。现在我功成名就了，自然不需要你这个黄脸婆了。
"黄脸婆...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如刀子般割在我心上。我们成亲三年，
我为他操持家务，照顾他的起居饮食，确实瘦了不少，皮肤也没有从前白皙。
可我以为他会理解，会心疼。原来在他眼中，我只是个黄脸婆。"还有，"他继续说道，
"你以为你父亲会为了你这个已出嫁的女儿，去得罪我这个新科状元吗？
现在朝中都在传你不能生育，你父亲为了侯府的名声，只会劝你主动求去。"这话如雷击顶。
是的，父亲一向重视家族名声。如果真的闹开了，他为了侯府的颜面，
很可能会劝我主动离开。"明白了吗？"顾文轩得意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配合我，
我还能给你点好处。否则...""否则如何？""否则我就说你不仅不能生育，
还在外面和野男人有染。到时候，你就是被休回去，也是个名声扫地的弃妇。
"我气得浑身发抖："顾文轩，你简直不是人！""不是人又如何？"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沈清音，你输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等等。"我叫住他。
他回头，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怎么，想通了？""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当初你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那些话的时候，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吗？
"顾文轩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真心？沈清音，你太天真了。
这个世上除了权势和地位，还有什么值得真心对待？"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烛火中落泪。
原来，我这三年的真心付出，在他眼中都是笑话。第二日清晨，春花匆匆跑来。"**，
我打听到了！""说。""柳如烟三个月前就进府了，而她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三个月前进府，三个多月的身孕...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柳如烟带着身孕进的门。
"还有，"春花继续说道，"我还打听到，她原本是春风楼的头牌，有个相好的客人，
是户部的一个小官。"我闭上眼睛，一切都明白了。顾文轩接盘了柳如烟，
还要用这个孩子来证明我不能生育。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现在怎么办？
"春花担忧地问。"去准备马车，我要进宫。""进宫？""去太医院。
"太医院位于皇宫东侧，专门为皇室和高官贵族看病。我沈家是世代侯爵，
自然有资格请太医。院正李太医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长辈，见我来访很是意外。"清音丫头，
你怎么来了？身体不舒服吗？""李爷爷，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件事。""什么事？
""三年前，我夫君顾文轩是否来过太医院看病？"李太医沉思了一下："顾文轩...哦，
今年的新科状元？我有印象，他确实来过。"我心一沉："他真的有病？""有病？
"李太医奇怪地看着我，"他没病啊。他来是为了开药的。""开什么药？
""避子汤的药方。说是他夫人身体弱，暂时不宜有孕。我当时还夸他体贴妻子呢。
"避子汤！我感觉如遭雷击。原来，顾文轩不仅骗了我，还一直在给我下避子汤！
怪不得我们成亲三年都没有孩子，原来是他一直在暗中动手脚。"清音丫头，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李太医关切地问。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李爷爷，
那张给他的药方还在吗？""当然在，太医院所有的药方都有备案。你要看吗？""要。
"李太医让人拿来药方，果然是避子汤的方子，上面清楚地写着开方时间和缘由。
我将药方仔细收好。"李爷爷，这张药方能证明什么吗？"李太医不明白我的意思，
但还是说："当然能证明。这证明你夫君当时确实要求开避子汤，
而且理由是为了妻子身体着想。"够了，这就够了。我有证据了。顾文轩，
你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回到府中，我将药方藏好，
然后开始等待。果然，当天下午，顾文轩上书请旨的消息就传开了。他在奏折中声称，
妻子不能生育，为了传宗接代，请求皇上准许他休妻另娶。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这件事。
有人同情我，说我命苦。有人觉得顾文轩薄情，背叛糟糠之妻。但更多人认为，
男人纳妾生子天经地义，我应该识大体。傍晚时分，父亲来了。他坐在厅堂里，
脸色阴沉如水。"清音，你过来。"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乖乖坐在他面前。
"顾文轩的奏折你知道了？""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
心中涌起一阵酸楚。父亲为了侯府操劳一生，如今到了这个年纪，却还要为女儿的事情烦心。
"父亲，如果女儿说，这一切都是顾文轩的阴谋，您会相信吗？
"父亲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于是，我将这几日发现的所有事情，包括避子汤的药方，
都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完，勃然大怒。"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如此欺辱我沈家女儿！
""父亲，现在怎么办？"父亲在厅中来回踱步，良久才说："明日朝会，
皇上会当众宣布此事。到时候，你要当堂对质。""我？""对，你要申诉。
揭露顾文轩的真面目。"我点点头："女儿明白。""不过，"父亲忽然停下脚步，"清音，
你要做好准备。这一仗，恐怕不好打。"为什么？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次日朝会，
我跪在大殿中央，感受着文武百官的目光。皇上坐在龙椅上，威严肃穆。"顾爱卿，
你的奏折朕已经看了。妻子不育，确实是大事。"皇上缓缓开口。
顾文轩恭敬地跪着："回皇上，臣也是无奈之举。男子无后，实在是大不孝啊。""沈清音，
"皇上的目光转向我，"你可有话说？"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张药方。"回皇上，
民女有冤要申！"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皇上，这是太医院李太医开给顾文轩的药方，
请皇上过目！"太监接过药方，呈给皇上。皇上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顾文轩，
这是怎么回事？"顾文轩脸色大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回皇上，
臣确实曾为妻子求过避子汤，因为当时妻子身体虚弱，不宜怀孕。""那既然如此，
你如何能说她不能生育？"顾文轩咬咬牙："回皇上，臣后来也停了药，
但妻子依然没有身孕。而且，妻子性情暴烈，不适合做官宦之妻。"他竟然改口了！
我急忙说道："皇上，他撒谎！他一直在给我下药，直到前不久才停！而且，
民女有证据证明，他的妾室所怀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这话一出，朝堂上炸开了锅。
顾文轩脸色煞白："你...你血口喷人！""我血口喷人？"我冷笑，
"那敢不敢让太医来验一下柳如烟的身孕？"皇上沉思片刻，下旨："传太医院李太医！
"不一会儿，李太医匆匆赶来。"臣参见皇上！""李太医，朕问你，
如何能验证女子所怀胎儿的月份？""回皇上，这个容易。望闻问切，便能知晓。
""那你现在就去验一下顾文轩的妾室。""臣遵旨！"李太医很快带着几个助手离开了。
朝堂上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顾文轩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大约一个时辰后，
李太医回来了。"回皇上，经过检查，那女子所怀胎儿已有四个月！"四个月！
朝堂上一片哗然。皇上脸色铁青："顾文轩，你的妾室何时进府？
"顾文轩颤抖着说："三...三个月前。""好一个三个月前！"皇上怒拍龙椅，
"她进府时就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还敢说孩子是你的？"顾文轩彻底慌了："皇上，
臣...臣...""父皇息怒。"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行礼。
太子萧景行走进大殿。"参见太子殿下！""免礼。"萧景行走到殿中，看了我一眼，
然后对皇上说，"父皇，此事已经很清楚了。顾文轩欺君罔上，当严惩不贷。
"皇上点头："景行说得对。顾文轩，你身为新科状元，竟然做出如此欺君之事，
实在是斯文扫地！""来人，将顾文轩拖下去，剥夺功名，发配边疆！""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顾文轩拼命挣扎，但已经被禁军拖走了。"至于柳如烟，"皇上继续说道，
"欺骗朝廷命官，杖责五十，逐出京城！"一切尘埃落定。我跪在殿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如释重负。"沈清音。
"皇上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民女在。""你受委屈了。朕这就下旨，
宣布顾文轩休妻无效，你依然是清白之身。""谢皇上！"退朝后，我走出宫门，
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沈姑娘。"我回头，太子萧景行正站在不远处。"见过太子殿下。
"他走近几步："今日在朝堂上，姑娘据理力争，让人佩服。""太子殿下过奖了。
""姑娘可有空？本宫想请姑娘喝杯茶。"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太子府的花园里，
萧景行亲自为我倒茶。"其实，本宫早就注意到顾文轩的异常了。"他说道。"什么异常？
""他在朝中的表现，与传说中的才子判若两人。而且，本宫派人查过，他的那些诗词文章，
有不少都是花钱买来的。"我惊讶地看着他："太子殿下为何要查他？"萧景行放下茶盏，
目光深深地看着我。"因为本宫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能让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抛弃。"我脸红了："太子殿下说笑了。
""本宫没有说笑。"他认真地说，"沈姑娘，今日见了你，本宫才知道，传言不虚。
你确实是个值得珍惜的女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头喝茶。"姑娘，
"萧景行忽然说道，"本宫有个不情之请。""太子殿下请说。
""本宫想请姑娘做本宫的老师。""老师？"我惊讶地抬头。"是的。教本宫如何识人，
如何看透一个人的真面目。"他微笑着说，"今日姑娘在朝堂上的表现，让本宫深深敬佩。
"我想了想，摇头道："太子殿下太看得起民女了。民女不过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
""被逼无奈？"萧景行摇头，"本宫不这么认为。姑娘能在那种困境下保持冷静，
收集证据，反败为胜，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需要智慧。"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姑娘，本宫想问你一句话。""太子殿下请说。""你还相信爱情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经历了顾文轩的背叛，我真的还相信爱情吗？
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我忽然有了答案。"相信。"我轻声说道，"但是，
我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了。"萧景行笑了："那就够了。姑娘，本宫可以等，
等你重新相信本宫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很快。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能说到我心里去？
从太子府回到侯府，母亲早已等在门口。"清音！"她紧紧抱住我，"你受苦了！
""母亲，女儿没事。"我拍拍她的背，"都过去了。""那个负心汉已经得到报应了，
以后你就安心在家里住着，母亲照顾你。""嗯。"回到自己的闺房，看着熟悉的一切，
恍如隔世。这里还是我出嫁前的样子，床上的香囊，桌上的胭脂盒，都被母亲保存得很好。
春花进来，眼眶红红的。"**，您终于回来了。""傻丫头，哭什么？
"我笑着擦去她的眼泪，"现在我们都自由了。""是啊，自由了。"春花破涕为笑，
"**，您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夸您呢，说您有勇有谋，是女中豪杰。"女中豪杰？
我苦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这个称号。接下来的日子，出奇地平静。
我重新开始学琴棋书画，陪母亲在花园里赏花饮茶，日子过得很安逸。但是，
太子萧景行却总是会出现。有时是在街上偶遇，有时是在寺庙里烧香时碰到，
有时甚至是在我们侯府门口散步时遇见。每次见面，他都会很自然地和我聊几句，
从不提及那日在太子府说过的话。"太子殿下怎么总是这么巧？"有一次，我忍不住问道。
他笑了："也许是天意吧。""天意？""是啊，天意让我遇见你，也许是想告诉我什么。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话说得似有若无，让人琢磨不透。一个月后，宫里传来消息，
太子要选妃了。母亲很兴奋："清音，太子选妃，宫里肯定会邀请各家**参加。
你也去试试吧。""母亲，我才刚刚和离，不适合参加这种场合。""谁说不适合？
皇上已经昭告天下，说你是清白之身，而且你现在名声这么好，说不定太子会看中你呢。
"我摇摇头："母亲，您就别想了。太子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我？"话虽如此，
但当选妃大会的邀请函送到侯府时，我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不是因为想做太子妃，
而是因为想见见萧景行。这段时间的接触，让我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好奇。他温文尔雅，
博学多识，而且似乎对我有着特殊的关注。但我不敢确定，也不敢相信。毕竟，
经历过顾文轩的背叛，我对感情已经变得很谨慎。选妃大会在皇宫举行，
来了几十位千金**。我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头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显得清雅脱俗。
其他**都打扮得珠光宝气，只有我显得朴素。"沈姑娘！"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回头一看，
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李念慈。她是出了名的美人，也是这次选妃的热门人选。"李**。
"我礼貌地点头。"听说沈姑娘最近很出风头呢。"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在朝堂上告状，
真是厉害。"我知道她在挖苦我，但并不在意。"李**说笑了。""不过，"她凑近一些，
压低声音说，"沈姑娘，你觉得太子会娶一个二手货吗？
"二手货...这个词让我脸色瞬间变了。是的，在这个时代，即使皇上为我正名，
但我毕竟是嫁过人的。在很多人眼中，我确实是二手货。"李**，请自重。"我冷冷地说。
"自重？"她冷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以为太子真的会看上你？做梦吧！
"她的话很刺耳，但我强忍着没有发作。因为我知道，和这种人争执没有意义。
选妃大会开始了，太子坐在高台上，审视着台下的各位**。每个**都要上台展示才艺，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缺。李念慈的表现确实很出色，她弹了一曲《高山流水》，
赢得了满堂喝彩。轮到我了。我走上台，对太子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沈姑娘不必多礼。"萧景行温和地说，"你要表演什么？"我想了想，
说道："民女想吟一首诗。""请。"我深吸一口气，开口吟道："莲花不染污泥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