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脸色一沉,愤怒质问:“你再说一遍,一个浑身是伤,断了手筋的人怎么能突然不见了?!”
“等护士喊他吃药时,发现鼓包是枕头,而且监控也没拍到,只留下张纸条。”
“上面写了什么?”林晚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挂断电话,医生立刻传来一张照片。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几行字:
【林晚,我走了,你不必担心我会威胁到江辰,因为我手已经彻底残废了!
我也从没有伤害过江辰,现在想想,十岁那年救下溺水的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错!
我恨透了你们每一个人,往后余生,只求永世不复相见!】
短短几十字,浸满了绝望与怨怼。
林晚指节收紧泛白,呆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林晚猛的将手机砸到地上,喉间溢出愤怒的嘶吼:
“陈屿!你这个疯子!”
“谁给你的胆子偷偷溜走,瞎闹什么,我这段时间给你用的可是全球顶尖的治疗。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竟敢跑,简直不知好歹!”
“陈屿走了?”江辰上前搂着她吻上后颈:“宝贝别急,他的伤没好,许是想让你哄哄,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林晚压下心里的愤怒与不安,觉得江辰说的有道理。
可当江辰吻上她的唇,说要继续的时,她拒绝了。
她捡起散落一地衣服穿上,匆忙赶往医院。
江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怒意。
一连数天,各大医院都没我的消息,她派出的人也一无所获。
林晚面色越发难看。
“报警,让警察去找!”
刚产生这个想法,林晚瞬间掐灭了,万一我全盘托出……
念及此,她叮嘱一旦有我的消息立刻通知她。
往后几日,江辰多次撞见魂不守舍的林晚,费尽口舌劝慰却毫无效果。
“放心!我定会把他找回来,到时候直接打断他的腿!”
林晚依旧浑然不觉心底的焦灼,只让他宽心。
可半月过去了,仍是没我消息。
林晚也亲自寻找了好几日,整个人愈发憔悴焦躁。
“找不到算了,最好死在外面!”
她撂下这句话,愤怒地吩咐扔掉我的所有治疗设备和药物,驱车回家后对着我的东西一顿摔砸。
“混蛋!骗子!”林晚边砸着家具边怒骂,“你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晚挥着棒球棍砸向展示架,婚纱照的水晶相框摔碎的声响中,夹杂着她的惊呼。
水晶碎片划破脚背,她蹙眉按住伤口,却忽然怔住。
划破点皮就这么疼,那陈屿手指变形、手筋被挑、被花瓶砸背、跪压玻璃碴、额头磕破……该是何等剧痛?
她不敢深思,只觉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
只能疯狂收拾满地狼藉转移心神。
直到看见一只被保存很好的手表,呆愣在原地。
做工粗糙的手表放在锦盒里,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是用心保存。
手表是她在地摊上买的,只因她提过表带是亲手编的。
便被主人珍藏至今。
她沉默着把手表放到锦盒,手上放慢了收拾的速度,记忆突然翻涌。
林晚扪心自问,向陈屿求婚时,她也是喜欢他的吧?
不然此刻心中难言的滋味,又是从何而来?
每收拾一样东西,她就想起一帧帧幸福的画面。
这五年,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阿辰?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我的琴房,里面摆满了奖杯和钢琴相关物品。
她从没注意到我这么爱惜这些,连琴谱都一尘不染。
我曾经也是万众瞩目的天才钢琴家,前途不可限量,可现在……
林晚咬唇强忍眼泪继续收拾,却在抽屉里发现一张,江辰拿着刀片放进钢琴里的照片。
她瞳孔放大,猛地想起我留下的那张纸条写的。
从来没欺负陷害过江辰,十岁那年救了溺水的她。
林晚不敢想,如果这一切都是我说的那样?
“不会的,一定都是陈屿在说谎,是他在骗我。”
她立刻吩咐人去查,自己瘫坐在琴房整夜。
林父的特助带来了调查结果。
林晚颤抖着翻开,只一眼,立刻呆愣在原地。
原来,江辰一直在欺骗她。
特助又调出一段视频放在林晚面前:画面里,江辰偷摸把刀片塞进我要弹钢琴的琴键之间,可由于工作人员的疏忽,这张琴被安排给了他。
林晚死死捂嘴,却仍痛哭出声。
原来自始至终,我都是最无辜的那个。
甚至在江辰被割伤的第一时间,是他力排众议,把他送去医院,才避免伤及根本。
林晚难以置信,自己被江辰骗了这么多年!
她被愧疚淹没,整个人痛不欲生。
下一秒,她哆嗦着摸出手机,想给打给我却发现被拉黑,发微信也发现被拉黑。
林晚踉跄着跌坐在地,整个人好似失了生机。
“我真是错到了极点,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拨通江辰电话时,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只反复催促着让他立刻赶来。
“宝贝,发生什么了吗?”
江辰推门的瞬间,脸上还带着疑惑,却被狠狠甩了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