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装束雍容华贵,便是那手中的扇子也价值不菲。
“王妃 穿这身可真是好看!比那画上的仙女还要美上几分。”饶是平日里看多了沈朊朊美貌如花地模样,寒酥看着今日这一身还是忍不住夸赞。
竹青与由容焉道,“那可不?不然摄政王怎么会被我家小姐迷得神魂颠倒的!”
纤凝平日里话少,站在一旁听她们说话也觉得有意思。
见秋月站在旁边没说话,竹青故意问她,“你说是吧,秋月?”
秋月连忙点头露出笑脸,“是是是,小姐跟摄政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沈朊朊拿起扇子在竹青屁股上拍了下,“你这丫头不知羞!等下出去可不许胡说八道!”
竹青大大的眼睛露出不小的疑惑,“小姐等下要出门?”
竹青开心得手舞足蹈,“奴婢听说雅坊里面可不得了!家里没点背景可进不去!”
“难怪王妃今日穿得如此艳丽好看。”寒酥跟竹青对视一眼说道。
秋月眼神一飘,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抓起裙摆。
然而这一切被纤凝尽收眼底。
几人准备好便要出门,临走前秋月突然俯下身子,捂着肚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沈朊朊脚步一顿,“怎么了?”
秋月面露苦色,“小姐,奴婢肚子疼。”
沈朊朊一脸遗憾道,“你可真是没福气,既如此,便在王府好好歇息吧。”
“多谢小姐。”
出了王府的门,沈朊朊跟几个丫鬟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
沈朊朊将身上艳丽惹眼的装扮脱下让寒酥穿上,戴上纱巾。
她与纤凝则换上了轻便的男装打扮,束发玉冠,颇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风范。
“王妃,奴婢……奴婢有些害怕。”
寒酥是苏嬷嬷一手调教的,哪里做过这等刺激的事情。
这身装扮一穿上,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竹青是个胆大的,“怕什么!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将幕篱往头上一戴,俊俏的面容被蒙在那轻纱之下看不真切。
沈朊朊将谢容屿那块玉牌递给她,“别怕,按我说的做便可。”
见小姑娘有些紧张,玩笑道,“等事情办完,我给你长月例!”
寒酥一听,眸子顿时亮了,“奴婢一定不负王妃所托!”
四人兵分两路,寒酥跟竹青拿着玉牌先去雅坊,沈朊朊跟纤凝则是去了城西。
*
秋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从摄政王府偷偷来到国公府。
洛白微听了她刚才说的话,激动地拍在旁边的桌子上,从椅子上站了起身来。
“你说沈朊朊去了雅坊?”
慕都谁人不知雅坊是在纸醉金迷,逍遥快活的地方。
那就是给有钱有地位的人专门设的销金窟。
沈朊朊居然背着摄政王去那种地方?!
秋月点头,“千真万确,大……沈朊朊今日还特意穿得艳光四射珠光宝气,定时想去雅坊显摆。”
洛白微手指搅动着帕子,犹疑着再次问,“你可确定?”
雅坊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一般人进不去,像他们这种闺阁小姐更是少见。
此事必须要慎重,不能行差踏错。
秋月想起沈朊朊早上那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得模样,和竹青那丫头那股兴奋劲儿,更加确定了。
“奴婢确定,她见我说肚子疼还讽刺我没福气呢!”
洛白微心下确定,是沈朊朊一贯的作风,不管在谁面前都要摆个高姿态。
想到什么,她那颗不甘的心又燥动起来。
手中的帕子险些被搅烂,“沈朊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货!”
能嫁给摄政王是天下多少女子做梦都得不到的,她不光不知道珍惜,还大摇大摆去雅坊显摆,丝毫不知道爱惜摄政王的羽毛。
“二小姐?二小姐……”
洛白微回神,从从头上拔下一只蝴蝶簪递给她,“做得很好,下回继续有赏。”
秋月接过簪子俯身道,“多谢二小姐。”
秋月走后,鹿白微便迫不及待换上衣服,去洛弘安书房拿了雅坊的信牌出了门。
*
谢容屿看着绵州递上来的折子,眉头越皱越紧。
见他脸色阴沉,一旁的宫人都跟着紧张起来,这场面可不多见。
大臣有些忐忑地问,“王爷,可是绵州那边又有什么消息?”
谢容屿将手上的折子一合,淡淡的眸子看过去,神情不变喜怒。
“你说呢?”
简单的三个字足以让底下的人心惊胆战。
跟绵州的事情近日来闹得有些大,朝中大臣虽嘴上关心,实际上对此事是避之不及。
“绵州灾情严重,民情激愤,大量疫民逃往慕都。”
若控制不当势必会造成恐慌。
谢容屿说话时,眸光扫过大臣中衣着最为华贵,神态最为镇定的老者。
林丞相一身褐色华服透着稳重精明,脑中飞快盘算着什么。
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暗光,“臣提议将绵州一干官员通通抓起来给百姓一个交代。”
靖王一袭蓝蓝色长衫,浑身透着清隽儒雅之气,说起话来却是毫不含糊。
“林相当真铁面无私。”
这样一来,确实能堵住悠悠之口,却也将那背后之人藏匿于黑暗之下。
靖王负手转身,与谢容屿眼神交汇。
幽幽道,“林相如此心系百姓,何不带头去城西给那些难民支些粥棚,送些药品衣衫什么的,不日便会在慕都传为一段佳话。”
一说到真金白银,大臣们要么埋头不语,要么将目光转向别处。
谢容屿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觉讽刺至极。
目光缓缓转向林丞相,修长分明的手指在折子上敲了敲。
嗓音平稳,却透着压迫感,“丞相以为如何?” 点击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