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不敢吭声,没人见过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竟一声不吭的跪着。
她有些心疼他,赶忙上前拉住老爷子“爷爷,您别生气,孩子也是我想要的。”
老爷子以为她在维护他,冷哼道“别惯着他,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你。”
她轻叹一声,其实在他们结婚前,她就已经怀孕了。
不久前她父母临时出国,让她借助在了权势滔天的太子爷家中,传闻男人阴鸷无情,却对她很好,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男人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她喜欢的东西男人都会第一时间准备在家中,她刚搬来的时候失眠,他会连夜找最好的医生给她诊治,久而久之她开始盼望在家中见到他的身影。
然而她自知两人地位差距悬殊,于是将自己的喜欢深埋心底。
一日她迎新晚会结束,和同学在酒吧喝醉,迷糊中一个衿贵男人抱着她回了家,她闻着有些熟悉好闻的香味,猛的亲了上去。
次日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然在男人的卧室里,而身旁躺着那颗他从不离身的佛珠。
她脑海轰的炸开,来之前父母就叮嘱过,这佛珠是三爷的禁忌,绝对不能碰,之前碰过的人都下场凄惨。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昨天不仅碰了,还拿在手上把玩了几圈,如今这佛珠放在这,难道预示着男人心中的戒律被打破了?
刚来没多久就爬到了c,若是被他误以为自己想通过这种方式嫁入豪门就惨了。
她赶忙收拾东西下楼,迎面撞见男人回来,眼神幽暗看向她“去哪儿?”
她瑟缩道“学,学校最近军训,我得回宿舍住。”
男人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条翡翠项链给她戴上“刚从拍卖会拍下的,对你身体有好处。”
她匆忙道谢离去,然而回到学校后,她却发现自己和男人见面的次数更多了。
他总是将迈巴赫停在宿舍楼下,给她送各种军训的补品,把她柜子塞得满满当当,就算剩下的分给舍友剩不少。
直到一日她军训晕倒被查出怀孕,她有些慌张,就在这时舍友惊呼的看着她的项链“这是最近欧洲拍卖会上的绝品项链,据说十三亿被一个大佬拍下,有安胎功效,当时媒体还调侃这大佬怕不是买来送给夫人的。”
她心下一颤,难道男人早就察觉到什么了?那这孩子是得尽快拿掉了!
她找了个借口让他别来送东西,自己跑到了医院。
躺在手术台上时,麻醉针下去,她有些迷迷糊糊,却听见一道阴鸷渗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这么不愿成为我的妻子?我连胎教的课程都学习完了,竟还想拿掉我们的孩子!”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烟味和酒味弥漫在糜乱昏暗的空间中。
祁青楠一身黛绿旗袍站在包厢门口,领口镶金色刺绣,身姿摇曳。大抵是怕冷,她披了一件纯白披肩,衬的人更加透亮,像是雪山上不染尘埃的仙女。
与这纸醉金迷,龙蛇混杂的酒吧格格不入。
细长的指节微微曲起,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侍应生微微弯腰,恭敬道:“祁小姐。”
祁青楠状似不经意般朝里扫了一眼:“他呢?”
侍应生:“小霍总喝多了,在里面休息。”
祁青楠忍住喉咙深处的痒意,从珍珠包包里取出五张红色纸币递给一旁的侍应生,“麻烦了。”
随即转身走了进去,身后的侍应生贴心的关上了厢门。
霍闻州坐在最里边的位置,那张过分英俊的脸隐在暗处,听到声音才懒散地抬了抬眸,看清来人后,哂笑了声:“哟,那股风把您祁大小姐吹到我这了啊。”
祁青楠见他明知故问,加之靠近了难免闻到刺鼻的酒味,不悦地蹙了蹙眉:“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女孩嗓音清冽婉转,偏生又掺了些久病的娇弱,听着格外好听。
霍闻州神色黯了黯,望向她的眼神幽邃湿热,语气却是冷地:“怎么,管不住我小叔,开始管我了?小~婶~婶~”
男人眯着眼故意将最后那句称呼咬的分外用力。
祁青楠红唇微阖:“不是你让服务员给我打的电话吗?装醉把我叫过来,再言语羞辱我一番,好满足你那奇怪的报复欲。霍闻州,这种幼稚的把戏你玩了三年了,玩不腻的吗。”
自己那点心思被人当面戳破,霍闻州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他和祁青楠离得不远不近,女人一如从前那般一副高高在上不染世俗的姿态,霍闻州回回见到她这模样都恨不得把人拉下泥潭,最好和自己一样,浑身沾满泥腥才好。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苍白细嫩的脸蛋染上一层绯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霍闻州!”
“我听着呢。”霍闻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手指轻佻地抚过她耳垂:“小婶婶想说什么?”
被男人桎梏在怀中动弹不得,祁青楠又气又急,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别耍酒疯!”
这一巴掌用了祁青楠七成的力气,但她久病不愈,身子骨天生弱,打在霍闻州脸上跟挠痒痒一样。
男人舌尖抵着腮帮,眼底危机四伏,他探过身,湿热的唇贴了上去,唇齿碾磨,不给怀里的人一丁点呼吸空间。
祁青楠没料到他会跟狗一样上来就啃,慌乱中推搡不开,只能用牙关死死抵住,不让对方继续攻城略地。
霍闻州终于松开了她,但并不是大发慈悲地放过,而是转移阵地,一路滑到她后颈,祁青楠呼吸一沉,挣扎的动作变大,却无济于事,后颈肉被叼着,一阵刺痛传来,不必想也知道那里留下了痕迹。
“楠楠,离婚好不好?”男人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执拗。
祁青楠骤然从意乱中清醒过来,她猛地推开霍闻州,踉跄着起身:“小霍总,请自重。”
霍闻州被那一声客套的小霍总激得失去理智,压抑了三年的情绪在这一刻波涛汹涌,他像是质问,又像是在自嘲:“霍佩深就那么好?能让你在霍家受尽欺辱甘愿戴绿帽子也不肯跟他离婚?你就那么爱他吗!”
祁青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霍闻州深吸一口气,孤注一掷般再次重复:“楠楠,跟他离婚好不好。”
祁青楠脑仁疼的厉害:“霍闻州,你幼不幼稚?我就算跟你小叔离婚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既然你没喝醉我就走了。”
她说完就想走,手腕却被人握住,霍闻州知道她娇气,不敢用力怕弄疼她。
眼圈却通红:“你就这么心狠?”
祁青楠叹了声气,心道自己要是真的心狠今晚就不会过来了。
她将自己一直握在掌心里的药丸放在桌上:“记得把药吃了。”
没再过多纠缠,确认他没事,祁青挣脱他的手掌,拢了拢身上的白色披肩,转身离去。
酒吧外面祁家的司机等在门口,见她出来,连忙过来搀扶,祁青楠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常叔。”
祁常之前是祁青楠母亲的司机,后来祁青楠母亲生下祁青楠后大出血而死,等祁青楠长大就理所应当成了祁青楠的司机,也是祁青楠在祁家唯一信得过的人。
车上,祁常问:“不等小霍总了?”
提起霍闻州,祁青楠心里升起一股烦躁:“耍酒疯呢,别管他。”
霍闻州酒精轻度过敏,简而言之就是喝多了没事,喝醉了就会出事,每次想要见祁青楠的时候,就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这种情况三年来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一遍。
祁常都屡见不鲜了。
祁常看了一眼后视镜,犹豫片刻后试探地说:“现在祁霍两家股市稳定,小姐如果这个时候提离婚……”
祁青楠摇摇头:“我爸不会同意的。”
这个婚除非是霍佩深主动提,否则祁霍两家都不会同意。
祁常握着方向盘的手用了用力,祁青楠是他看着长大的,没人比他知道她在祁家的艰辛,能在那样的家佩全须全尾的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更别提能随着自己的心做事。
“唉。”祁常说:“如果小霍总能早生几年,说不定和小姐结婚的就是他了,哪儿还轮得着那个霍佩深啊,要是您以后有机会离婚,会考虑小霍总吗?”
毕竟霍闻州真是世间难得的恋爱脑痴情种了。
祁青楠失笑:“他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先不说我跟他差了三岁,名义上我还是他的小婶婶。就算真离婚了,我跟他在一起外界会怎么说?说他挖墙脚挖到了自己的叔叔头上,悖伦违德,不知廉耻。”
“那都是舆论。”祁常急道。
祁青楠偏头看向车窗外走马观花一样的风景,轻声说:“舆论才是最可怕的。”
祁常心里突然可怜起那小霍总了,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自己的小婶婶。
他忍不住问:“那您就打算这么在霍家耗下去了吗,您爱霍佩深吗?”
祁青楠爱霍佩深吗?
答案当然是不爱。
她和霍佩深的婚姻本就是商业联姻,利益为上。祁霍两家的婚约在祁青楠还是个娃娃时就定下了,三年前霍家资金链断裂,想要提前联姻获得祁家资助,祁父顾念旧情答应下来,便把打娘胎出来就带着病根不受宠的小女儿嫁了过去。
豪门之家,祁青楠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她又一向性子淡薄,嫁给谁对她来说都一样。一开始她也想过和霍佩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谁曾想这个男人新婚之夜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抛弃新婚妻子出去跟自己的白月光私会,第二天就带着白月光上门挑衅。此后三年,更是不知收敛,越发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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