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说:“听里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她想翻案。”
凌初俞皱起眉,将文件纸捏出皱褶。
“想翻案?”
“是,不过被教训了一顿,暂时老实了。”赵凡的语气平常得像是在报告天气一样。
“交代她把人看好,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凌初俞的语气冷漠至极,跟简酥兮印象里凌柔模样大相径庭。
她只觉周身一冷,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浮现脑海。
不等猜测,凌初俞就出声帮她确认了猜想。
“告诉张家那边,只要能让简酥兮永远闭嘴,她儿子出国留学的费用我全包了。”第3章
凌初俞要杀了她!
简酥兮明明还因为白天的光线感觉灼热,现在却仿佛置身冰窖。
她最爱的男人,花钱买她的命。
简酥兮喉头一梗,哑着声冲凌初俞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死……”
话还未说完,那股强烈的吸力再次袭来,她失去了意识。
办公室里,凌初俞忽然看向某个角落,赵凡顺着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他小心翼翼问:“凌总,怎么了?”
凌初俞又怔怔望了数秒,才收回视线。
垂眸,躺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电——
莫霄。
他的发小,也是市医院的外科医生,已许久没有联系。
凌初俞捏了捏发紧的眉心,接起了电话。
“初俞,简酥兮被送到市医院来了!”
电话那头,莫霄呼吸不匀,焦灼的情绪伴着病床滚动轮擦过地面的沙沙声一同传进凌初俞耳朵里。
凌初俞呼吸一紧,霍然起身就走:“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送医?”
“好好的?她浑身是伤,内脏遭受不同程度重击,再晚来一步,你怕是见不到她了!”
凌初俞猛地攥紧手机,力道之大,竟让屏幕出现了裂纹。
……
简酥兮再度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她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各处的疼痛让她明白,她又回来了。
周遭纯白一片,医疗仪器围绕,输液管连接到手背……她在病房。
她的食指动了动,细微的动静惊醒了趴在床边浅寐的男人。
“兮兮,你终于醒了,你快把我吓死了!”
一向不可一世的凌初俞此刻胡子拉碴,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格外憔悴。
下一刻,她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紧到她呼吸不畅,紧到她怀疑自己这两次的亲耳所闻是幻觉。
“还好你没事,兮兮,你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简酥兮怔愣地任他抱着,她只是在想。
他怎么做到,隐身几个月之后,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出现?
他怎么做到,和其他女人缠绵,还在病床边守着她?
他怎么做到,一边对她下死手,一边说给她报仇?
简酥兮别开眼,眼中一片死寂:“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闭嘴了。”
凌初俞眼里闪过诧异,旋即又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别说傻话,我怎么会希望看到你这副样子?我每天都在想如何能让你尽早出来……”
简酥兮打断了他:“既然如此,那你帮我申请重审,让我出狱。”
她的语气透着不容拒绝的倔强,凌初俞知道她生气了。
沉默中,简酥兮透过凌初俞的深邃双眸看到了自己满是伤痕的脸。
她累了,那无尽的深渊她不想再沉沦下去。
她别过脸不看他,凌初俞却被强硬扳过肩膀。
“我答应你,等到圣诞节,我一定带你出去。”
话落,凌初俞在她唇上印上轻柔的一吻。
圣诞节。
杂志上写得兮兮楚楚,他和许真茹的婚礼就定在圣诞当天。
多讽刺啊。
她闭上了眼,辗转了身子留给凌初俞一个背影:“希望你说到做到。”
“酥兮……”
凌初俞还想说些什么,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他。
赵凡焦灼的弱声在简酥兮身后响起:“‘许、许总’那边有情况,非要见你。”
好一个,许真茹,许总。
凌初俞几乎没思考,留下一句“我改日再来看你”,便快步离开。
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简酥兮抬手擦了遗留唇角的痕迹,合上酸涩的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心底微凉,满是绝望。
如果她可以自由做到灵魂出窍,那该多好,她就不用像活死人一样躺在这病床上,咀嚼绝望……
她就能离凌初俞远远的……
又几日后,她再一次莫名脱离了动弹不得的肉身。
简酥兮欣喜地离开病房,她拔腿朝走廊尽头的光明奔去。
路过拐角时,一对十指相牵的男女说笑着穿过她透明的身体。
简酥兮脚步一僵,就听见凌初俞抚着许真茹尚平坦的小腹,柔声承诺——
“……不管你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会是我唯一的继承人。”第4章
简酥兮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凌初俞和许真茹牵着手从自己的病房外经过。
许真茹挽上凌初俞的手臂娇嗔道:“你就别哄我了,等酥兮姐姐生了孩子,我的宝宝还能算得了什么。”
凌初俞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简酥兮面容清瘦,被子盖在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身体底子本来就差,又在牢里受了那么多苦,孩子,她还能生得出吗?
凌初俞收回目光,神情淡淡:“她不会有孩子,跟你争不了。”
这句话像一重锤,将简酥兮空灵的胸口凿出一个大洞来。
她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石像,目送着凌初俞携着别的女人走进电梯。
入狱前的那几年,她不是没想过要孩子。
可不管喝多少药,扎多少针,始终都没能怀上。
她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却不料想凌初俞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她来生而已。
厢门关上那瞬间,简酥兮穿了进去。
她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就这么自虐般的跟着这两人。
看着他带许真茹去自己最爱的那家餐厅,坐在自己最常留的包厢,喂她吃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看着他带许真茹去逛商场,不厌其烦地看她试了一件又一件,然后心疼地问她累不累;
看着他提着大包小包和许真茹回到麓湾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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