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依稀记着沐浴在月光下的那个冷颜女子。

清丽绝色的容颜，雪色一般的肌肤在月光下甚至有几分苍白的色彩，只着一袭素净白衣就有绝代的风华，白衣猎猎。

这个绝美女子身旁悬着本命仙剑，神色平静，现在想去，竟几乎没有变化，恍若超脱时间规则的掌控。

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夺走璐璐的视线。与之相比，纵是天边幻美的缥缈神月亦逊色几分，只能沦为清冷仙子身姿的陪衬。

如今的林寒穿着一身黑色睡裙，银发披散在床上，大片的亮眼肌肤夺目，又正紧紧贴着他的左手侧……

那样子的林寒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少年心里暗暗想着，全然没有这种道理。

想到这，璐璐又回想起之前的那个夜晚，寒泉旁不经意瞥见的旖旎风光。堪称经历过最为致命的诱惑。

当那个清冷仙子褪去所有的衣物，身姿窈窕，出水时肌肤上挂着点点水珠，正悠悠顺着弧线滑落……

足踝纤白，赤足轻轻踩在岩石之上，及腰长发赫赫，饶是被看光身躯的她也不过是短暂慌乱，可脸上的神色说明她依旧是那个傲如天鹅的仙姝。

这种状态下的女子诱惑力是致命的，可以剥夺走人所有的神智。

璐璐忽然怀疑起林寒那时是故意那样做的。毕竟她的修为那么高深，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靠近?

她不可能是个没有戒备心的人，甚至连天上飞过的虫雀都会被冷冽剑气无情扫落，更何况一个没有任何掩饰的大活人走路。

一想到这，璐璐的心微寒，看了一眼林寒的侧脸没有说话。

可林寒那样做又有什么好处？他在想。

璐璐在这段时间内想了很多很多，就是猜不出她那样做的意图。总不能是想给他看吧，或许是真的没察觉到……

想到这些旖旎风光，璐璐的身子更加难受，忍不住缩了起来。

他想起了白浅予，现在想想，那个人是不可能那样在他面前昏迷的，更像是刻意行事，或许在考究什么。

炎灼真的能把人变成如此吗？她明明练了那么久的丹药，怎么可能还会被伤成那样，或者说她的心思也深如汪海，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他想起白浅予在那之前有多次都曾来找林寒，却是歇下了没有走。那几次他曾瞥见窗户外似乎有身影闪过，宛若幽邪的鬼魅那般吓人。

风声萧萧，吹动窗户的纱帐，而不是意识中的虚妄，是真的有人来过。

那双眼睛……

白浅予那深邃如同黑洞的眼睛，藏着所有未说出的话，永远不可探究。

璐璐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陷入无比难受的恐惧震撼之中，瞳孔急骤收缩又很快放大，不断循环。

很久之前，林寒把他放在大厅中罚跪的那次。他想起了，他怕的不是黑暗，也不是寂静天地传响的虫鸣鸟叫，而是无形间闪过的一双眼睛，让他以为是鬼灵现世，皎洁且恬淡的月光下一切那么真实。

孩童独自在黑暗中心神本就几近崩溃，更何况看到了那种场景，人更是吓得说不出发，浑身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是她。

会是她的眼睛。

他似乎难受到不能呼吸，意外想起了白浅予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他不喜欢对上那个女子的眼睛，潜意识中就有几分抗拒。

他不明白是不是记忆紊乱，明明他之前的记忆中是没有那双眼睛的，只是听着耳边萧萧风声很害怕。

白浅予……

若是说璐璐初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有几分惊诧和怪异，那么现在对这个名字就是惊惧和害怕。

就像那时白浅予要握他的手，他的身体会下意识地摆脱，而他面对别人就不会有那种感觉，来自心灵上的战栗。

他什么都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太过惊悚吓人。

“你怎么了？”躺在一旁的林寒扭过脑袋，将这个人拢于怀中，柔着声音问。

她察觉到了璐璐的异常。

林寒笨拙的抚摸璐璐的脑袋，默默施展了清心咒，将躁动的人安抚下来。

璐璐吊起的心坠下了，林寒的心又悬起来了，女子胸口像噎着一块岩石，沉闷闷的。

安抚下来的少年看了看林寒，眼中的色彩连林寒都辨不明，无法参透，超脱了以往认知的经验规则。

“我怕她。”璐璐看了看林寒，又将脑袋缩入女子怀中小声说。

林寒摸不着头脑，她想不到璐璐会怕谁，他以往没有这样过。

“烧傻了？”林寒脸红了红，语气带着不确定。

“你难受吗？”林寒一脸关切，接着问。

“难受。”

璐璐一脸惊骇，听到林寒说：“脱了，不勒了就不难受了。”

第72章 好色

璐璐怔怔望着一脸关切的林寒，却再也说不出话。

被误解了?他转着眼睛想。

那个女子的神情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无比认真。

他转过脑袋，不跟林寒说话，想自己歇上一会，或许就ʝƨɢ好多了。

“你怎么不说话?”林寒伸出手指去掐璐璐的脸，不解地问。

他怎么能不理她呢？林寒心里暗暗想。

璐璐思索再三，扭过头噙住林寒的弯弯锁骨，好奇地用手指抚摸那凸出的骨节，脸颊蹭了蹭。

他看了又看，甚至想把女子肩头上的吊带拽下来，觉得碍事极了。

这种冲动直接在林寒一个重重的拧捏中散去，少年吃痛的哼了声。

“你怎么老是想占我便宜?吃不够吗？”林寒愤愤地说，殷红的脸上又爬上几道红线，分外惹眼。

从最开始的看，再到不怀好意的蹭，如今还用手臂压了压。幸亏她现在心情好，不然早就把人踢开了。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东西，是天性还是后天养成的。

不会是白浅予教的吧？那个女子总是不怀好意的，行事叵测，她又不能全部清楚。

林寒一想到这，又在心里嘀咕起那个女子的坏话。

……

此刻，白浅予已经带着沉鱼落雁离开了药峰。在未知之地游历，也不知何时会归来。

“喜欢哪个男子，我就帮你们带回去。”白浅予双手抱胸，视线将眼前天地尽揽，叹着气说道。

“若是旁人不喜欢我们呢？”沉鱼眨着桃花眼，认真地问。

“我自有方法，只在一念之间。”白浅予从容地笑了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光，微微眯起。

“沉鱼知道吗?喜欢的东西就要夺过来，这样才会长久的高兴。”白浅予接着教诲道。

这本身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白浅予在心里感叹。

“明白了。”沉鱼点点头回道。

“仙尊呢？”一旁的落雁揽着沉鱼的手臂，又伸出一只手拉白浅予的衣袖，好奇地问。

“我不喜欢男子，很讨人厌。”白浅予蹙眉，淡然说道。

“沐宫主的徒弟呢？”落雁不放弃地继续问。

话音刚落，沉鱼的脸色骤变，然后紧紧拉住落雁的手，捏的落雁甚至有点疼，俏白的小脸开始泛红。

白浅予转过头，女子双眸一凝，似乎从其中坠出仙剑来，直接剥夺了人的神智。

白浅予收回了视线，只剩下双生花在原地不断颤抖，不敢开口。

“会不会没那么喜欢呢?”这个女子轻描淡写的回答，不置可否。

沉鱼看向白浅予的侧脸，默不作声，她摸不透这个女子，脸上总带着复杂的面具。

……

“师尊，你能伸出来吗？”璐璐望着林寒的双唇，轻声问。

“你不是不喜欢做，还来找我做什么?”林寒没有理会璐璐，选择将身子扭到一旁，不高兴地问。

他把她当什么了？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具?

“我给你咬。”少年抓住林寒身上的睡裙，摇晃着说。

“不够。”林寒依旧没有转过身子，而是不满地嘟囔着。

璐璐被子中的腿被林寒的小腿踢了踢，触感有点冷，却有点兴奋了。

“那要怎么样才行？”璐璐没有放弃，接着开口问。

林寒转过身子看他一眼，那清澈眼神中看不到半分糊弄，女子唇瓣动了动，说道：“脱了就给你。”

璐璐面对林寒这种无比霸道的举动，一时之间说不出话，而是不安地滚到一旁。

只要林寒想，没有她做不到的。对于那个人来说，只有想和不想，没有能与不能。

“不许你跑。”林寒用力拉住璐璐的衣服，摇着脑袋说。

“师尊，能放过我吗？”璐璐犹豫片刻，不甘心地问。

“在我面前你扭捏什么，再说你不是难受吗？我帮你处理看看。”林寒强硬地把璐璐拉到身边，很是认真地说。

“师尊，你怎么能如此好色?”璐璐嘴唇嗫嚅了几下，说完之后又缩了缩头，害怕林寒教训他。

“你说什么，我这是奖励你。”林寒变得焦躁，把少年的身躯扳直，让他转过脸来看她。

“是不是白浅予教你的？”看着缩起来像只乌龟的璐璐，林寒觉得这个样子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笑。

璐璐记得书中那些好色的昏庸帝王就喜欢这样做，林寒现在也变成那样了吗？只不过互换了性别而已。

“不是，她没教我。”少年回答。

……

人大了，就那么难以管教吗？林寒在心里不高兴地自言自语。

她想起璐璐小时，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毕竟他记不住的。反而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望过来时起了几分压不住的兴致，更加想要捉弄他。

那时，她和白浅予一起泡在浴池中，共同捉着这个小东西，看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四肢想缩起来又不被允许的样子。

“白浅予你看，他就这么一点。”林寒看着被自己抓在怀中的人高兴地说。

白浅予只是浅浅一笑，道：“林寒，真有那么好玩吗？”

“你试试，很有趣。”林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