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够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粮食的,也没几家,经过一番询问打探,其他几家大粮商也都没多少余粮......
最多的就是韩家,库存五十万担。
把韩家的买了,再找几家凑凑,差不多能补齐......
夜韩两家一直针锋相对,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夜莫臣也不得不低头,好言相商。
韩家难得遇上这样的机会,那可一点都不和夜家客气,狮子大开口,足足把价格翻了十倍。
因为他们笃定,缺了他们家这五十万担,夜家把其他家粮食都买了,也凑不齐。
“十倍是在开玩笑吧?马上就是秋收,到时候陈粮的价格都会暴跌,现在以市价收购,也算是替你们清仓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夜莫臣面沉如水。
韩晴竹不急不缓端起茶盏,“夜掌柜莫非不知道,这货物的价格,是根据市场需求来定的。你现在非要不可,那自然是我们随意开价。再说了,以夜家的金山银山,这不过是一点小钱。比起交不上军粮的流放罪责,这价格,挺划算了。”
“你若不介意唯一的宝贝儿子去流放,也可以不买。”
夜莫臣一腔怒气憋在胸腔,脸上挤出一抹微笑道,“十倍未免太高了,若你觉得市价低了些许,我们可以高出一成,价格可以慢慢商量。”
“没的商量,就是十倍。”韩晴竹慢悠悠品茶,“少一枚铜子儿都不卖。”
夜莫臣心知以两家的对手关系,想要按照市价买粮,是不可能的事。
但多出十倍也太夸张了,他怎么向那群族老交代......
必定会影响他在夜家的地位和声望。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把粮食买了再说。儿子只有一个,不能不救。
“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按照市价卖你。如何?”韩晴竹见他犹豫不决,突然道。
夜莫臣一愣,“什么条件?”
“我想见叶南归。我知道夜染衣把他藏起来了,只要能让我见他一面,我就按照市价卖粮。”韩晴竹将茶盏搁下,手指狠狠捏着杯子攥紧。
可恶!夜染衣到底把叶南归藏在哪里?
她派人从早到晚盯着画衣坊,却一无所获。
十倍卖粮,不过出口恶气,亏这一笔,又不至于让夜家伤筋动骨。
叶南归更重要。
只有让他重回霓裳阁,才能保住天下第一衣的名号。
“你确定,只是见一面就市价卖粮?”夜莫臣心底大喜。
韩晴竹点头,“给你立下字据也可。”
“好,我现在就给公主殿下传书!”
第1959章
收到夜莫臣的来信,夜染衣直接拒绝了。
她才不会为了省钱,拿叶南归当条件......
实在找不到粮食,那就十倍买。
日子一天天过去,九通郡守这边还是没有线索......
而此时距离交粮的日期,只剩下两天。
“殿下,夜如豪说有急事禀报,求见殿下。”侍卫来报。
自从夜染衣来到九通郡,他避而不见,而夜染衣没空找他麻烦,也还没见过他......
急事?
“让他进来。”
婢女领着夜如豪进屋,他强忍着怒气,不情不愿道,“小人给公主赔罪。小人监管不力,遗失军粮,不论殿下要如何处置,小人绝无二话。”
夜染衣有点惊讶他的态度,挑了挑眉,“现在没空处置你。直接说你的急事。”
“还请殿下把韩家的粮食买了!”夜如豪焦急道。
“我没说不买。”
“但是那个韩小姐改变主意了。她说如果你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不卖粮,十倍也不卖!”夜如豪急道。
难怪......
突然低头认错,原来是要求她。
“那就没办法了。”夜染衣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钱,夜家可以出。其他的,不可能。”
夜如豪流放又如何?
他根本比不上叶南归一根手指头金贵。对于夜染衣来说。
“殿下,后天就是交粮日期,再不买就来不及了......请殿下看在血亲的份上,帮帮忙。”夜如豪磕头行礼。
夜染衣道,“这得让你爹去想办法,求韩家把粮食卖给他。求我没用。”
“只是让叶南归见她一面,又不至于少一块肉......”
“反正我不可能拿叶南归当条件。你可以走了。”夜染衣漠然拒绝。
夜如豪急了,“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被流放!你太狠毒了!因为我爹不让你掌印,你故意针对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夜染衣:......
一句废话也懒得和他说。
“拖出去,聒噪。”
侍卫立即如狼似虎冲上前,堵住夜如豪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期限将至,却如雾里观花,明知道这批粮食就在附近,但就是找不到......
以九通郡守的心性,用刑估计也撬不开嘴......
正在此时,婢女捧着一封书信走进来:
“殿下,赫连世子的密信。”
祁北写给自己的信?
难得!
他是不是想我了?
夜染衣立即接过信封拆开,只有简单两句话,但她的眼神瞬间亮了。
原来如此。
祁北可真是她的及时雨。
这信上连句问候都没有,更别说想她这种情话了。但夜染衣将信看了两遍,薄唇弯成月牙。
祁北记挂她。
这个小秘密,被她发现了。
第1960章
九通郡,秋雨连绵,夜色蒙蒙。
一辆马车刚出门,就被蹲守在附近的黑衣人劫走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抢劫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锦衣华服的男子大声嚷嚷,“你们最好立即放了我,否则你们脑袋都要搬家!”
顾宴被他吵嚷的头疼,懒懒道,“我知道啊,不就是西漠王的嫡长子,钟离秋。对了,我很好奇,其他三王的嫡子早早就被确立世子,你为什么没被册封,你爹也嫌你蠢吗?”
钟离秋一噎,又气又急。这可真是太会揭人伤口了。
他虽是父王嫡长子,但父王却觉得他才智平庸,一直没立他为世子,为此他和他母后想尽办法打压其他庶子......
好在其他兄弟也没一个争气的。父王也没有其他人选,等这一次回家,就要给他举行册封大典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劫持我?你是什么人?”钟离秋心里一个咯噔。
别人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依旧抓他,莫非是因为......
“本阁奉公主之命,捉拿罪犯。”顾宴看着他,扬起一抹森森然的笑容:
“钟离秋,你的事犯了。”
钟离秋小腿直打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努力维持镇定,“我......我没罪!你胡乱抓人!我要报官!”
“公主就是这里最大的官,别急,你马上就能看到她。”顾宴悠然道。
钟离秋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救命!放我出去!我不想见公主,我没罪,放开我!”
顾宴啧了一声,这心理素质啊?
比起九通郡守可是差太远了。
很快,马车就抵达了夜染衣暂居的小院。夜家在九州各郡都有店铺和房产,有专门给家主准备的小院。
偌大的夜氏匾额,烫金发亮。
钟离秋一看这院子就两眼发黑,还真的是公主派人抓他......
完了完了!
郑守为不是说这事绝对不会暴露吗?这老小子竟然把自己卖了!
“钟离秋,没想到你胆大包天,竟敢劫军粮?”夜染衣冷冷喝问。
钟离秋用最后的理智努力保持平静,“我没有......”
“郑守为都招了,你要不和他对质一下?”夜染衣黛眉轻挑。
“什么郑守为,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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