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其他出口,才把衣服扔给我。
「把衣服穿上。
「我看着穿。」
在他进来之前我已经脱光了。
被男人盯着换真的很羞耻,但到了缅北就没有羞耻的余地。
我虽然早就认命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害怕藏在衣服堆里的手机被发现,我整个过程都在发抖。
他终于在我穿好内衣后开口:
「就这件黑色的吧,挺适合你。」
「好。」
他终于背过身,等我穿完剩下的,拉着我走出试衣间。
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试衣间外面等着了。
看着我和陈恩从试衣间一起出来,我的脸又那么红,都相互递着眼神,意味深长地笑。
陈恩帮我付完款,一群人又往回赶。
车上陈恩突然说了一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一车人很默契地点点头。
「都是男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
「组长我们都懂的。」
陈恩没有解释,我更没心情解释。
我盯着旗杆的位置始终没等来的白色面包车,整个人都丢了魂。
刚回到园区,我就被园区老大拽着头发拖到办公室。
他把我砸在桌子上:「所以你骗的那一千万是我儿子的?」
我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
「他没告诉你他叫白少鹭?」
「他只告诉我英文名叫 Brais。」
我伸手挡住他的拳头:「你们教我的,做海外盘,不能问中文名,显得不专业。」
我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我是这里唯一过了英语六级的。
我大学以 500 多分过了英语六级,我没想到有一天能用上,还是搞诈骗。
白老大愣了几秒,气得青筋暴起,对着我又是一个大逼兜。
「谁他妈这样教你的?」
我吓得发抖:「陈……陈恩。」
现在好了,我和陈恩都喜提一顿胖揍。
至于为什么供出陈恩,我承认带了点私人恩怨。
谁让他盯着我穿内衣。
他不过是白老大的一条狗,狗仗人势。
我被揍得满脸是血,然后像条狗一样被扔回了地下室。
后来才知道,钱是昨晚到手的。
老大是今天知道的。
他账户被儿子转走了一千万,他气得暴跳如雷。
白老大是斯文败类,杀人的时候脸上都保持着优雅。
他如此失态,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说实话,有点爽。
回到地下室,几个女孩对我一阵冷嘲热讽。
「昨天不是还风光无限吗?才一天就变丧家犬啦?」
「你不是很爱告状,很爱抱大腿吗?怎么不去舔你那个陈恩啦?」
「你再去跟他睡一觉啊,他爽了你又可以狗仗人势了。」
如果是平时,我都懒得理这几个人。
但今天我实在是心情极差。
所以我爬起来跟她们干架了。
不出意料。
我喜提第二顿胖揍。
我蜷缩在床上,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好不狼狈。
「不是很能打吗?怎么哭得身子都在抖啊?」
「我是在笑,笑你们就这点力气,不是我吹,你们要是被老大打,抗不过三拳。」
「被打还得意上了,你可真贱。」
「你们等着吧,不出一周,老大又会重用我,而你们肯定会哭得比我还惨。」
我他妈疼得,浑身上下只剩下嘴硬了。
后来实在没力气跟她们怼,我开始装聋作哑了。
晚上我反复被噩梦惊醒。
梦里我奶奶坐在院子里守着一个小女孩吃冰激凌,女孩冰激凌掉地上了,哇哇大哭。
「傻孩子,哭什么哭?明天让爷爷去镇上再给你买一个。」
爷爷也笑呵呵地走过来:「买买买,爷爷的竹筐拿去镇上卖了就给你买。」
梦见自己小时候,却在异国他乡,这不就是噩梦吗?
我情绪有点崩。
今天只差一点,我就可以回家了。
绝望将我包围。
我从床垫下找出昨天陈恩让我扔掉的电话卡,插进去,熟练地输入了白少鹭的微信号。
那边几乎是一秒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