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透着一抹红。
我突然就想到和他的第一次。
他也是这个样子。
惯来清明的眸光深深浅浅,挣扎浮沉。
我轻轻摸他的眼尾,一抹浓郁的红,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热意。
心跳莫名加速,我站起身。
转身欲走。
「三十万。」傅时尧突然开口。
我顿住。
「缺钱不是吗?」傅时尧继续,「扮成秦思渺,一个月三十万。」
我皱眉,快步往门口去。
「三百万。」
我脚步更快。
「三千万。」
我走不动了。
包厢太安静了,傅时尧放酒杯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接着是衣物的窸窣声。
我转过身。
他已经解开自己的领口,放下自己的手表。
「过来。」他靠回沙发里,从喉结到胸口,颓靡又诱人,「吻我。」
包厢的光线本就暗淡。
傅时尧只开了一盏极暗的小灯。
融合着月光,突然变成一种极为暧昧的颜色。
我坐在他身侧。
心跳快得不规则。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动,我只能靠过去。
接个吻而已。
以前不知做过多少次。
我几乎还能记得他衬衣下肌肉的弧度,皮肤的热度。
汗涔涔的手拉住他的衣领,他顺势往下,眼神就落在我脸上。
熟悉的,又陌生的。
呼吸交替,他握住我的腰。
手心的热度几乎烫过交融的气息。
我又凑近几分。
在他眼底看清了我的倒影。
同样是熟悉的,又陌生的。
「抱歉。」我撇开脸,「请给我一些时间准备。」
傅时尧几乎是马上推开我。
豁然起身,大步离去。
我又成了「秦思渺」
虽然没有那么「听话」,傅时尧仍旧当晚就给我打了三千万。
第二天,我搬出破落的出租屋,在傅氏集团附近租了个公寓。
傅时尧却对那公寓不太满意。
直接把我带到了他的别墅。
「傅先生,金丝雀养在家里,不合适吧?」
我坐在车里,不是那么想进去。
傅时尧侧首:「她都喊我『时尧』」
我一愣。
傅时尧定定看我几秒,自行下了车。
我只得跟上。
别墅里只有一位女佣,看到我非常惊讶,张着嘴半晌没声音。
「周小姐。」傅时尧丢下这三个字就拿着行李箱上楼。
和女佣的愕然不同,房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我一看就有些眼眶发酸。
从我蓄意接近傅时尧,到最终离开,一年多的时间。
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回忆。
一起用树枝搭建的房子;
一起拿草藤编的星星灯;
一起用陶泥做的茶具;
哪怕是一起在山林间捡的叶片,他都搬到了房间里。
我飞快地撇开眼:「这是傅先生的房间?」
傅时尧没应声,只把行李箱推入柜子里。
你不能要求金主去讨好金丝雀。
我不介意他这种态度,自觉地收了衣服去浴室。
出门之前,犹豫再三,还是在眼角点上了那枚泪痣。
傅时尧却不在房间里了。
打开手机,他给我发了消息:
【有事,你先睡。】
我松口气。
就像那天在酒吧,无论如何都吻不下去一样。
我大约还没准备好,用「周淼」的身份,和傅时尧有亲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