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怕,倒也并不觉得生气,只是心神未定地擦了擦嘴巴,颤声说:“你这是要做什……”
话还没问完,他又吻了上来。
这一次我有了准备,因此便不怕了,但体验也着实算不得好。
权御的吻技一直不好,跟他接吻时,没有那种被热情席卷的沉沦感,但以前他轻柔而青涩。
可是这一刻,他完全是粗鲁的,因此我原是不打算反抗的,但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只好用力地咬了他一口,待他松口,立刻将他推开,遂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权御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低头看了一眼指尖的血渍,又看向我,沉默片刻,笃定地说:“你是爱我的。”
我一时无言。
这半天,我的情绪起伏太大,我感到很不舒服。
而且,让我暴怒的是慕时寒,我的理智还是知道,虽然权御强吻了我,可他没有歪心思。
沉默间,权御忽然抬起手臂,双手按住了我的肩,平日里冷淡至极的目光热烈起来:“夏倾,”他的声音轻轻的,但目光很坚定,“你是爱我的,真抱歉我这么晚才知道。”
我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我们也不可能复合,我们已经结束了。”
权御没说话,只是望着我。
不知为何,我有点想回避他此刻的目光,这是一种有些癫狂的目光,我害怕这种失控的眼神。
就如我害怕刚刚那个暴怒的自己。
我应该是冷静的,我的生活也应该是冷静的。冷静就是幸福,这是我这五年最深刻的体会。
对峙间,突然,权御松开了手。
我正疑惑他想做什么,便见他双膝一弯,竟然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问:“你这是……”
“哀求你回到我身边。”他仰着脸望着我,从我此刻的角度看来,格外的羸弱,“哀求你面对自己的心。夏倾,你是爱我的,我也同样爱着你……”
“……”我承认我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完全不能回神。
耳边只有权御的声音,他说:“你爸爸会理解的,我知道他并不讨厌我,他只是怀疑我不能给你幸福。可没有什么比跟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了,你一定也这么认为吧?”
他已经家破人亡,自己……虽然他没有告诉我实情,但我觉得他的身体情况或许有些严峻,我真的不想伤害他。
而且,此刻他还跪在我面前。
抛却他最在乎的自尊,这样哀求着我。
可我真的太冷ʟᴇxɪ酷了,纵然如此,我也不想答应,而是想选个合适的句子拒绝。
可是就在这时,我忽然瞥见了我的手机。
屏幕已经有点黯了,但还是能看出,通话没有挂断。
不管那一段是慕时寒还是莫极妙。
我明知这很冲动,甚至可以说是很蠢,却还是下意识地说:“我确实爱着你,阿御……”
权御明显一愣,眼里露出了欢喜的光。
这种光芒忽然提醒了我,令我醒悟了过来:我真是太幼稚,太蠢了……怎么能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骗他这种事……
想到这儿,我连忙挂断手机,说:“不,阿御,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权御已经站起了身。
他个头比我高得多,猛地一站起来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正想退一步,他已经一把将我拥进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我简直发不出声音,甚至连胸口都是闷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我试图推开他,但毫无作用,反而令他越抱越紧。
无奈之下,我只得放弃。
幸好这时,权御松开手,转而握住了我的肩膀。
“我真高兴。”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目光确实是极度欣喜的,“我真高兴……你愿意承认你爱我。”
“不,”我忙说,“我刚刚说错了,我不是说我爱你,我的意思是只是……”
我真是昏头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好蠢。
这下该怎么解释?
“只是什么?”权御并没有打断我的话,而是在我说不下去后,才微微弯起了唇角,看着我问。
“只是……”算了,我解释不清楚,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慕时寒惹我生气,导致我昏头吧?只好跳过话题,“这也不重要,我们是不可能的。阿御……除非我爸爸活过来,除非他同意,否则我真的……”
权御敛起了笑容,但神色并不显得失望,他点了点头,说:“我理解你的犹豫。”
“不是犹豫,”我说,“是决定。”
“我理解。”权御说到这儿,低了低头,沉默片刻,又道,“那么你还愿意来陪我么?医生说,我需要住一阵子医院。”
我说:“颈椎病不需要住院很久吧?”
权御牵了牵嘴角,温柔地注视着我。
这一刻,他的目光和慕时寒有时看我的目光很像,或许是因为这样,我不禁有点走神。
“你是关心我的,虽然你不想承认。”权御说,“我的真实情况确实比颈椎病要严重些,所以要多住一段日子,进行复查。”
话题转移了,我也确实比较关注这个:“你患的到底是什么病?”
权御抿了抿嘴,微微弯起了眼睛:“我只告诉我的未婚妻。”
“……”我没说话。
他的病我会想办法从其他渠道打听,但我们复合是绝不可能。
气氛陷入沉默,稍久,权御放开了手,说:“抱歉,我明白我给了你很大的压力。 点击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