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钱有貌,人还年轻,没有久坐熬夜加班的摧残,身体健康得很。熬到那位仁兄过世,她就可以带着大笔财产,一个人居住到别庄,舒舒服服地守寡了!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想她在21世纪,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实现经济自由,能躺着吃喝不愁吗?
“给大爷请安。”门外传来的清脆声音。
她迅速将红盖头盖回去。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一道人影走进来。
隔着一层红绸,宋思宁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见到一道模糊的轮廓。
只见此人宽肩窄腰,个头高挑,身形轮廓比例极佳,堪称无可挑剔,最出色的模特儿也比不过。
而他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病弱,削弱了他本该有的强壮与攻击性,只显秀丽轩昂。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屏住呼吸。是谢云舟,她名义上的老公。
烛影摇动,原本平静的室内,被脚步带起了微风。武安侯府的大公子,谢云舟一手握拳,虚横在身前,缓缓踱步而近。
终于,他来到床前。
视线停顿在新娘子的头顶,他缓缓伸出一只苍白削瘦的手,随意扯下红盖头。
宋思宁眨了眨眼,看清了面前的人。青年一身红衣,面容华贵,眼波平静无澜,垂眸俯视时,似山巅上那一蓬晶莹积雪,冷然剔透。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随即恢复如初。
他刚刚并不尊重。他应该用喜秤挑开红盖头,而不是用手扯下来。
她垂下眼皮,慢慢低下头,不再看他。
绣纹精美的红盖头,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谢云舟随手抛开,神情漫不经心,开口道:“我知你的心思。”
什么?
宋思宁讶异,重新抬起头。
只见青年面容平静,没有厌恶,没有轻鄙,声音清澈如玉石相击,泠泠悦耳:“藏好了,不要叫人看出来。否则,定不饶你。”
宋思宁:“……”
你知道个屁啊!
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谢云舟此人,很是精明,他不会随随便便娶妻,让一个不了解的人躺在他的枕边。
但出于孝顺,他不愿忤逆母亲,所以接受了迎娶宋思宁。
于是成亲之前,他把“宋思宁”查透了。知道她爱慕他弟弟,也知道她嫁给他是因爱生恨,为了报复他弟弟。
但他想错了。
“宋思宁”没有恨,她只是爱到深处变态了。嫁给他并非为了报复他弟弟,而是跟他弟弟“朝夕相处”。
“好。”她道。
宋思宁正发愁怎么表现自己的无害。他递了台阶,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云舟看她一眼。
“本本分分做你的谢家大奶奶,我不会亏待你。”他道。
若她本分,那就正好。若她不本分,他亦有决断。
便听宋思宁询问道:“怎样才算‘本本分分做谢家大奶奶’?”
她口吻十分客气:“我第一天上任,不太懂得。”
社畜都知道,当领导交代下来工作,一定要问清楚。不要自以为是,上交的时候发生“我以为是这样”的场景,获得领导无语的眼神,还要返工。
当然,谢云舟不是她的领导。不过鉴于他的危险性,宋思宁还是拿出了对待领导的态度。
然而,她的话却让谢云舟误会了。
清冷的眸光陡然锐利,像是冰做成的刀子,射过来。
“我想知道,大公子口中的安分,跟我以为的安分,是不是一个安分?”宋思宁面不改色,似未察觉他的冷厉,坦然回望过去,“倘若不是,出了差错,我岂不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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