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苓看着正处理公务的陆禹森:“为何要插手我兄长之事?”
“要你回府。”陆禹森抬头,毫不掩饰道。
楚若苓身体一怔。
陆禹森坐在桌前,眸色不明的看着她,不紧不慢道:“你从府里带出去的银钱已经被散的差不多了吧,身无分文的你,如何能从天牢救人?”
楚若苓强压住心底的怒意:“我们已经和离了。”
陆禹森轻笑一声,起身朝她走近。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本督从未答应!”
话落銥誮,他的手落在楚若苓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放低姿态。
“只要你回府,本督保证你兄长毫发无伤。”
楚若苓躲开他的手,眼眶发红。
“当初,怨恨娶我的是你,如今我放你离开,你为何又如此逼我?”
陆禹森神色一怔,一时说不出话。
楚若苓满嘴苦涩:“若我哥出了变故,我绝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
陆禹森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想着楚若苓刚才的话,眸色逐渐深沉。
……
楚若苓从指挥使府邸出来,就要去皇宫,求静安公主。
可还没到皇宫,就看见了从前跟在哥哥身后的小厮,他手里拿着一封信赶过来,唇齿轻颤。
“小姐,这是少爷给您的。”
楚若苓看着那封带着血迹的书信,只觉一道天雷朝着自己劈了下来。
第九章 前往和亲
小厮告诉楚若苓,顾谨墨是自缢而亡。
楚若苓却不敢相信,她颤抖着手,打开了信件。
信件上洋洋洒洒写满了字,但所有话都是为楚若苓着想。
在读到最后一句话时,楚若苓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羌国终年下雨,哥哥喜暖阳,当第一束暖阳照在你上身时,那是哥哥来看你了。”
楚若苓眼眶通红,看向小厮,喉咙哽咽。
“我哥哥呢?”
“死在牢里的人不能留,按规矩,已丢至乱葬岗。”
听到这话,楚若苓心尖一缩,迅速朝乱葬岗跑去。
外面还是阴雨连绵。
楚若苓踉跄赶到乱葬岗时,举目望去,四周空旷无人,杂草成堆,荒坟无数。
可不管她怎么找,都寻不到兄长。
……
锦衣卫指挥使府。
一侍卫急匆匆向陆禹森禀报:“大人,顾谨墨已在狱中自尽。”
书房内,陆禹森蓦然起身。
“夫人在哪?”
陆禹森下意识不想让楚若苓知道这事。
可是侍卫的话却让他瞳孔一震。
“夫人去了乱葬岗。”
一阵脚步声响起,侍卫再抬头时,书房中已无陆禹森的身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若苓脚步蹒跚,衣裙沾满泥泞。
突然,楚若苓脚下一个趔趄,快要摔倒之时,忽然被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给接住。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楚若苓堪堪站稳,目光落向陆禹森。
“我兄长亡了……”
她含泪说着,苍白的唇没有一点血色。
“陆大人,你现在满意了吗?”
陆禹森看着她通红的眼眸,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楚若苓见他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夜里,寒风四起。
陆禹森没有离开,紧跟在楚若苓的身后,许久他才开口。
“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
楚若苓听着他似是施舍般的话,声音冷淡:“我不需要你照顾,若不是你插手,我兄长也不会出事……”
陆禹森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觉收紧,心里莫名一痛。
这一夜,陆禹森一直陪在楚若苓身边。
曾经的五年里,两人从未像现在这样,隔得那么近,可又觉得是那么远……
天色黎明之时。
楚若苓只找到顾谨墨的碎衣。
她知道这山上多豺狼,恐怕哥哥的尸体早已不在。
她只能给哥哥立了一个衣冠冢,磕头谢罪之后,独自往城内走。
陆禹森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忽觉她真的要远去了一般,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现在要去何处?”
他本想道歉,可话在口中,又说不出。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掌管皇城的所有禁卫军,何时像如今这般低声下气。
楚若苓脚下一顿,语气冰凉。
“去哪也与陆大人无关,从今以后,我与你恩断义绝!”
话落,她扯开陆禹森的手,一步步远去。
陆禹森的手僵在半空,空空荡荡,让他呼吸一窒。
他强压心绪,想着等过几日楚若苓心境平复后,再和她好好谈谈……
……
楚若苓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去到了皇后的翊坤宫。
“皇后娘娘,奴婢愿跟随公主去和亲,誓死照顾公主,不离不弃。”
第十章 一束暖阳
兄长已亡。
在这羌国除了公主,楚若苓早已没了牵挂。
皇后本就担心女儿,听楚若苓自己请命,自是答应。
两日后。
羌国长公主静安远嫁戎国和亲,以交两国之好,上京城普天同庆。
和亲队伍浩浩荡荡数百米,行至锦衣卫指挥使府邸时,楚若苓揭开了轿帘的一角。
看着熟悉的地方,她眸色黯淡,轻轻落下了轿帘。
……
和亲的路程遥远。
一路上跌跌撞撞,并不快活。
静安公主靠在楚若苓的怀里,喃声说:“婉儿,戎国真的好远,你回去吧,等以后得空,你再来看我,好不好?”
她虽傻,却也知异国他乡之苦,她不想婉儿跟着自己受苦。
楚若苓闻言,温声安慰她。
“公主,容峥将军说过,戎国终年暖阳,虽远却是个好地方。”
静安还想说什么,这时一支凌厉的穿云箭一下刺穿了马车。
楚若苓下意识将静安挡在身后!
很快,外面马蹄声和惊呼声四起。 点击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