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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光里是发财大树-束光里by是发财大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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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场戏,要拜佛,傅逸在开拍前就双手合十,他虔诚的闭眼,嘴里念念有词,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要求什么,就说了许多,家人朋友 粉丝事业,后来想到感情时。

他脑中跃然而上竟然是盛星航,盛星航的眼睛闪闪的,有时候天气不好,将亮未亮。

盛星航的眼睛就在那里熠熠生辉。

他心头一跳,觉得很不对,盛星航才二十啷当岁,又开始自顾自的忏悔。

盛星航看见他想的出神,想去逗弄他一下,比了个嘘的手势和旁边的工作人员。

他蹑手蹑脚的走近,害怕自己惹傅逸生气,他迟钝的瞬间,傅逸已经转身,他想到那个没说完的再见,一时惶恐不安,手已经落了上去。

傅逸被他吓了一跳,摸摸自己的胸口,

“弟弟,真的是,人吓人吓死人。”

他往旁边走。

其实真正吓到傅逸的是,他那忽然冒出的对盛星航的绮念。

他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盛星航从眼睛的余光里看盛星航,他眼睛大,余光把傅逸整个人尽收眼底。

良久,他开口

“哥,你信命啊。”

傅逸没有继续往前走,反而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信命啊,自己争出来的就叫命。”

傅逸自己现在争出来的就是他的命,他绝口不提自己当时踏过泥泞的艰辛,也并没什么好提的,走过去就好了,人可以回头看,但别太久,向前走才是对的。

瘸瘸拐拐也要向前走,或许前头有一个很厉害的外科大夫。

盛星航眼睛眨了眨,想他和傅逸的以后是否自己也能争出来,像他每次连夜写人物小传和性格分析,努力去争取一个角色。

那如果他努力的话,傅逸有没有可能,可不可以和他试试。

试试就行的,他也不是非要讨一个名分,或者是特殊。

可他心里明白,他很需要傅逸那份特殊,他需要傅逸把对他好和对别人好区别开来。

傅逸正在拍打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还有工作 人员为他欢呼,盛星航也就在角落给他鼓掌。

傅逸强大到似乎不需要任何辅助,也不需要任何人特别的爱。

他敲傅逸酒店的门,也敲傅逸手里拿着的锅盖。

其实他在试探着可不可以敲开傅逸的心。

没有答案。

傅逸从不说确定的话,也不喜欢过多的期待,他只管走,至于最后的结局常常要先写最惨淡的一个。

顺其自然就好。

盛星航像个小孩,总想引起傅逸的注意,但他已经长大,即使在小的时候,他也不认为扯女孩头发是表达喜欢的方式。

于是他只能在片场点点傅逸,戏弄他一下,想亲近却又不敢太亲近。

其实算下来,他和傅逸才是最不熟的那个。

在夏天的小尾巴之后,很快就是最后几场戏,有朋友李俊成问起傅逸。

说傅逸真的和听说的那样文戏武戏都很厉害吗。

他说当然。

可是他再没有机会目睹。

然后他又问

“你是不是还暗恋人家?”

盛星航手在屏幕前停了很久,

他说当然。

李俊成说:“丢不丢人,这么大了还搞小孩暗恋那一套。”

盛星航回他

“不丢人,暗恋他是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拍完戏紧接着一个聚会,傅逸不好推诿投资人,也只好去。

饭桌中央是个人,他们把去了毒牙的蛇缠在他身上,傅逸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酒杯,他常常见,有时候睡着还会惊醒。

傅逸眼神绕了一圈,盛星航和他们不一样,只有在这种时候,恐惧会让他聪明。

没人敢灌盛星航酒,也没人摸他。

他虽然不确定盛星航的身份,但他能确定不一样。

傅逸盯着盛星航,他内心迫切的想和他求救,可却只是把手放在离盛星航更远的地方。

傅逸早就学会欺骗自己的心,控制不了但想要的东西要说不想要,不想要就慢慢会放下。

盛星航和他在桌下握着的酒杯碰了下,傅逸才回过神,盛星航只是给他个信号。告诉傅逸不要怕,他会,也能带他走,让他安心。

傅逸被蛊惑了,他因为恐惧紧绷的弦在那刻松懈。

他把盛星航当成救命稻草,这与他而言完全没必要,他已经混出来了,可他惶恐着,似乎回到了只能低头躲避的前十多年。

他尝试着摸上盛星航的手,盛星航有一瞬间的怔愣,抬头看他,虽然不解但快速的反握了他的手。

这个动作实在是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攀上盛星航的手臂,盛星航盯着他。

傅逸索性整个人坐在盛星航的怀里,双腿攀住盛星航的腰,趴在他肩头,在他耳边低低的喊

“弟弟,我好怕。”尾音颤颤的,傅逸难得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几乎勾的盛星航忘了呼吸。

盛星航把人往上一颠,搂的更紧了些,问他:“很怕?”

对面的白哲脸都憋出猪肝色了,其实傅逸开不开这个口,盛星航也舍不下他,盛星航的朋友都知道盛星航那么喜欢他。

这次傅逸点点头,讲:“怕。”他还想说带我走好不好,可是他不该为难盛星航。

傅逸抓的很紧,死死扣住盛星航的背,好似将自己的身价性命全部交付,他恍惚着,头顶的白炽灯照在他身上。

他看眼前也成了一片白,是应激反应。

从没人带他离开名利场,或是能力不够,或是交情没到那地步。

盛星航是第一个。

泪水已经透过西服,盛星航的衬衫也有些濡湿

他把傅逸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站起来向大家告辞。

“男朋友胆子小害怕,各位我就先回去了,大家吃好玩好,这次记我账上。”

他拍了拍傅逸的背,像在哄孩子。

出了门把傅逸放下来,傅逸和盛星航道谢。

他有些分不清了,似乎那些拍过的剧情景反转,他成了被拯救者,落下的每一步似乎没了实处。

盛星航冲他笑,笑的有点傻,可傅逸自顾自的盯着地面,显然没从刚才的事情缓过来。

“哥,没事儿。”盛星航还想说点什么,为着他们突然的亲近。

“以后…以后我们还一起,我还给你当配角。”

傅逸抬起头,不知怎么,眼睛红了。

“不会的,盛星航,以后呢,你要一直做前途光明的主角。”

盛星航不太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但他直觉傅逸需要休息,也就没再开口。只是开着车,跟在他身后送他回酒店。

他一直没走,在傅逸的酒店下待到第二天天亮。

半夜的时候,估计聚会终于散场,他收到白哲给他发的微信

B:哥们,我承认,刚刚被你装到了。

S:刚才会不会有点油腻,什么破聚会,你怎么也在。

B:圈里都这样,油还好其实,就是有点…

S:有点什么?

B:转我二百告诉你

S:滚。

盛星航想,那几年傅逸都是这么战战兢兢的过来的吗。

酒店的三层2115那间房的小台灯也一夜没有关,他从窗户往下望,盯了车很久,在床上翻来覆去。

最后起身在屋子里点了支烟,没有抽,等到烟燃到尾,他把烟头放进嘴里。

口腔黏膜被灼伤,痛让他清醒,清醒就要远离盛星航。

傅逸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铃声响起。

他为着自己向盛星航求助感到不适,觉得应该像每一次自己走过去,走过那些不好的下水道。

傅逸自己一个人,忘记了求助,并且以此为羞耻,但没有人被严辞要求不能呼救,他总困住自己。

他有些喜欢盛星航,并在那刻决心为了这点喜欢,送他一程,此后山高路远。

他们就此别过,傅逸连告别都没有,只是在突然的一天走掉。

那天的戏没有盛星航。

李寻安把酒洒在十三个坟墓前,盘腿坐下,他嘴角扬起笑,泪千行。

“同悲。”他听见自己讲,而后一头华发顷刻间全白,茫茫天地,只余下他一人。

有一个黑炮人在他身旁,那是通过椿传轮回来的他,他隐在黑暗处,和李寻安一样的脸。

在下山前,黑袍人曾经问他。

“如果此行目睹生友尽丧,也要去吗?”

他还是要去。

李寻安这一生竟是破不开的轮回,一遍又一遍,未来的他无法阻止现在的他。

天生万物于人

人无一物于天

偏生还要算算算

于是终是算不尽天道无常。

李寻安把卦盘和椿传轮都捏碎了。

既如此,就到这里吧。

傅逸也同李寻安走了,只留下谢周乔,也留下盛星航,

盛星航曾经问过傅逸一个问题

“要是谢乔周找不到李寻安,没人陪李寻安怎么办?”

傅逸想也不想回答,他对于李寻安这个人的理解

“李寻安不需要人陪,他会自己救自己,会救自己出苦海,免沉浮。”

盛星航又问他

“那万一他自己也救不了自己呢。”

傅逸笑笑,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说

“那就努力的活下去,待在那里等人救吧,就算最后还是没人救,多活一天赚一天。”

盛星航想,那他还蛮幸运,他等到傅逸救了。

当悲伤酸涩如潮水般迅速将他包围其中,想到傅逸,竟也就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可此刻盛星航的剧本到他找李寻安戛然而止。

他和傅逸也是。有人给了他一个东西,说是傅逸还他的,手里黑色的发圈在太阳底下反出乱七八糟的杂色。

以前傅逸用完就还他,他为着他们能多点你来我往,从来没有说,这是最后一次。

盛星航想他总这样,总是自顾自的来又自顾自的走,不把别人当回事,也不把别人的爱放在眼里。

这话有些尖酸刻薄,却在此刻又刚刚好。

傅逸走的时候还给几个没人在意的工作人员送了小礼物。

好周到啊,盛星航拿树枝在沙地上画圈,他又觉得不好,是诅咒,就加了两个耳朵。

林月过来替他添了两笔,

“好像王八。”

对啊像自己,但他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立场去生气,他和傅逸没有再一起,也并没有得到傅逸的特别待遇。

他没有资格生气,更没有资格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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