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自己裂开了》免费试读
不知过了多久,白光散去,高毫林己没了踪影。
……
天机阁。
有白发人垂眉盯了水镜片刻,终是一叹。
“天下争端,由高毫始……小沈,你带着人,去高毫林一趟。”
“弟子领命!”
……
与此同时,明心湖。
一道五色光芒自湖水冲出,落地成了一名少女。
她唇角勾起,便是无限风光:“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吗……天道将倾关我屁事,睡觉!”
五色光芒再度落回水中,不见踪影。
……
血影谷。
无数弟子身着血衣,立于血色大殿。
有人白衣血袖,坐在众人面前:“此次祝余草生,便是我血影谷崛起之时!你等乃我宗精英,此去高毫林势必取得祝余,莫让宗门失望!”
“是!”
无数血光自大殿飞出,直奔高毫林!
……
“唳!”
原本躺在地上的步青云猝不及防,被那吼声震起,喷出的血染红了衣衫。
脑子里嗡鸣一片,步青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无数羽毛铺天盖地,像是要把他刺成一个鸡毛掸子。
心念一动,被羽毛掀起的风为他所控,于半空中汇成一只利刃,转瞬间斩下了那鸟的头!
直到这时,他才完全清醒,在风的缓冲下落回地面,扶着树缓了一会,才觉得体内紊乱的灵气好了些许。
风从身周穿过,将风中的讯息传递给他。
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步青云这才开始探查周围环境,手里却没有放松,之前没用完的铁剑再次出现,另一只手也掐了手诀,随时准备应对不知道会从哪里出现的危险。
只见树林稀疏,阳光明媚,完全没有先前的阴冷幽暗。
这里不是高毫林。
步青云皱起眉,接连失控的事件完全超出了他记忆里的知识面,一切都是未知,让他完全陷入被动。
剑在手里掂了一下,随后便被他抛出,指出了一个方向。
那就随便走走吧。
……
沈清河拿着罗盘,四处乱走,口中念念有词:“乾坤震坎,兑位十三……”
一血剑从他身后刺来,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
沈清河回头,看见了一张被狂喜扭曲的脸,很丑。
“你们血影谷的怎么这么丑?”
无奈的声音从他嘴里冒出,好似大人看见小孩胡闹。
方柏一惊,立刻就要抽回血剑。
可沈清河的身体却如同泥沼,那血剑竟是纹丝不动!
那张丑脸上出现了恐惧,方柏想抽回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清河的血缠住了他。
没有求饶,没有惨叫,干瘪的尸体从沈清河面前倒下,散作了尘土。
“害怕的时候还算个人样。”
沈清河自言自语,继续念念有词。
……
天机阁的弟子身着一身银边白衣,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内置定位符咒,可以让弟子在秘境中迅速汇合。
这次喻广的运气很好,他居然是和几乎所有的师兄落到了一个地方,很快就汇合到一起,但是唯独没有见到沈清河。
这可遭了,他们的卜算能力有限,根本算不到祝余草的位置,这可怎么办?
他和几位师兄商量了一下,决定再找找看。
可惜走了很久,定位符咒都没有反应。
正当他们决定放弃时,喻广背后的符咒忽然一烫,他几乎兴奋地跳起,大喊道:“师兄……我找到沈师兄了!”
喻广沉不住气,几乎立刻奔了过去,却没有声音再传来。
发生什么了?
邬回心下一紧,立刻带着其他人顺着喻广的方向而去:“喻广!”
他们刚到,便见喻广僵硬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件染血的银边白衣。
而地上,则是一片鲜红。
喻广转过头,手足无措“师兄……沈师兄没了,那我们……”
该怎么办?
邬回立在那里,看着那地:“走吧,去找祝余草。”
他也没有办法。
也许……沈师兄还没死呢?
……
“傅痴梦,你这个狗.娘.养的……”
血剑刺入了骂人者的胸口,最后一个人的尸体倒下。
女子看了一眼遍地的血色,吃吃地笑起来:“一帮废物,废话什么呢……”
风略过树梢,阳光从其中溜了下来。
傅痴梦皱眉,有些嫌弃地避开,神情有些疲倦,干脆倚在树上,血色罗裙摊开,成了这万绿中唯一的一抹艳色。
分明是极其不端正的姿势,在她做来,却又股别样风情,引人目眩神迷。
她鼻尖轻轻耸动,似是从空气中嗅到了什么,放肆大笑:“哈哈哈……这林子里……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呢。”
这样就更有意思了。
血光从她身周泛起,载着她冲向树林另一边。
……
树荫逐渐变浓,林下再次变成了步青云熟悉的昏暗。
莫名的吸引力从前面传来,步青云想停下,谁知脚仿佛已经不是他的,不管意识如何抗拒,依然不断向前。
树林逐渐由昏暗又变回明亮。
步青云的眼珠子叛逆地转下,看见了一株泛着荧光的草。
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露出叶下生长的白色圆球。
意识仿佛瞬间被它吸住,步青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神情虔诚,仿佛那是他埋藏多年的梦想。
一个怒喝的女声传来,打破了这迷幻:“把手给我放了!这祝余草,也是你这种下.贱.人能沾染的!”
眼前有银光闪来,对准了他的眉心,一个修士的死穴。
恍惚感如气泡瞬间消失,风挡在他额前,散去了那攻击。
留下的,却有心惊。
背上满是冷汗,步青云毫不留恋,直接御风离开了那草。
无数风刃受他指使,冲向那偷袭之人!
“啊!”那人条件反射性地叫了一声,却有层层波纹泛起,组成了类似龟壳的形状,将步青云的攻击挡在她周围一米处。
风刃如泥牛入海,连一丝痕迹也未留下。
防御法宝。
修真界的器品级有四:法器,法宝,灵宝,玄宝。
而法宝,至少对应的是金丹期。
步青云暗骂一声,风刃回转,将那狗屁仙二代的攻击化解。
有风刃穿透了那些攻击,打在那法宝上,却也只漾起一个波纹,那仙二代站在那“龟壳”里安然无恙,还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嘲弄地看着他。
打吧,愤怒吧,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步青云眼底赤红,风刃没有再划向仙二代,而是护在他身周,将仙二代的攻击挡下,却没有去打那“龟壳”。
愤怒的下面,是思索。
祝余草生于祝余秘境,而死在这秘境的人,是没有办法去用任何办法获知死因的。
而在这里杀人,也不用背负因果。
步青云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他前世见过很多,抢了他论文的学生,和帮助那学生的导师,那个混蛋老板……
积攒的愤怒终于成了洪水,在不需要束缚的条件下倾泻而出。
没有家里人撑腰,你一个仙二代算个屁!
那波纹……步青云勾起嘴角,笑容瘆人。
他一招手,无数风刃从四面八方袭来,以一种特定的频率,袭向了那仙二代!
司马思莹看着那风刃里的草屑,噗地喷笑出声。
就这,还想伤到我?
无数波纹再次从那‘龟壳’上浮现,周围树木在风下颤抖匍匐,散掉无数枝叶,却依然没有被放过。
它们的肢体错开,将无数平整的切割痕迹暴露出来,在暴风中解体,凌乱地飞着。
那“龟壳”上,终于在波纹共振间,裂开了一条缝。
风刃趁虚而入,司马思莹只来得及一声惨叫,便化作一片血雾。
防御法宝的碎片泛着荧光落下,与她化作的血泊做伴。
而在这时,第二个防御法宝才姗姗来迟,罩住了那血泊。
不能说是完全没用,毕竟里面还有司马思莹的储物袋。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步青云依然站在原地,甚至闭上眼睛,死活不去再看那祝余草一眼。
可不去看,却不代表他想不了。
先前的愤怒像是赖在他的脑子里,明明引子都死了,它们却还是一遍遍地回放着有关的记忆,迫使他重复咀嚼。
那祝余草的影子时不时地闪现,覆盖上那记忆的影像。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步青云心里不受控制地扩大:
只要拿到祝余草,这一切再也不会出现。
只要……
一阵危机感冒出,压过了一切!
步青云骤然睁眼,无数风刃从身周爆开,迎上那扑来的银光。
银光却视之如无物,只在步青云身周半米外铺开,将他罩在里面。
被步青云聚起的风如遭重压,散成了温和的气流,只吹起了那些偷袭者的衣角。
步青云却是一梗,喷出一口血来。
他与风的联系被斩断了。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故攻击,即使是泥人也该有几分火气了。
更何况现在的步青云因不明原因几乎是一点就炸。
他扫了一眼那群穿着银边白衣的人,冷笑一声:“你们这又是在鬼祟什么呢?”
“你!”一个小弟子受不住激,当即便要发作,却被一人拦下,仍不死心:“师兄!你怎么……”
“住口!”逄兴文呵斥了他,转头对步青云温和地说:“道友稍安勿躁,我等没有恶意祝余草是引起天下争端的危险之物,因其难以毁去,所以我天机阁准备带回去寻法毁去,以保天下太平,事成之后便放道友自由。”
这话说的好像大义凛然,只是……
“哈哈……”
步青云笑出声,眼底尽是嘲讽:“你们自己信吗?”
一些弟子因为命令不得说话,只能对他怒目而视,这与阿Q一般的神情尽入眼底,步青云笑得更开心了。
“道友,一切由心证。”
这领头人风度翩翩,看起来好像是个人,但这话着实刻薄,让人想照脸怼他一拳。
他好久没跟人吵过架了。
步青云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迹,笑着说:“论迹不论心,我可没有碰过什么祝余草,那你们……这叫没有恶意吗?”
与此同时,他背在身后的手已然掐出一个陌生的手诀。
那是祝余草告诉他的,一个借助它能力破除这术法的方法。
这个世界,他谁也不信。
这天机阁,看起来人模狗样,谁知道它要搞什么鬼?
他死了其实对他们更方便,毕竟死人不会说话,不是吗?
至于那明显有古怪的祝余草……即使是圈套,他也只能进入。
他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来定夺。
也许是时间紧迫,或者嘴皮子打不过步青云,那领头人没有接茬,只从手中牵出一根银丝,缠向那祝余草。
只是那祝余草仿佛只是一个影子,银丝看着卷上那草,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碰到。
怎么可能?他天机阁研究了多少年……
逄兴文一时不察,一阵巨力从背后袭来,让他径直从那祝余草面前飞了出去,撞断数棵树才勉强停下。
他刚脚沾地,未及站稳,便狂喷了一地鲜血。
到底是谁?
逄兴文的手抠进树干,摇摇晃晃地站起,抬头看向祝余草前!
金丹期的神识先于主人一步,看清了那人形貌。
大师兄!
逄兴文的眼睛顿时睁大!他不是死了吗……
“你为什么……”质问的话语还未完全出口,便被他敬爱的“大师兄”打断:“原来是天机阁的小崽。”
原来不是大师兄了……
逄兴文没骨头似的滑落在地,仿佛被那人一句话抽掉了灵魂。
周围天机阁弟子早在之前就已经倒下,没有了碍事的人,“大师兄”笑着走向祝余草:“五百年了……”
一道银色的光袭向他面门,被他两指夹住,不能寸进。
“你是谁!”捏着那光的逄兴文目眦尽裂,几乎是吼着将这句话问出。
那人没有说话,两指一盒,那光便碎了,好似是玩笑一般。
逄兴文却被震得倒退数步,唇角血丝垂落,他伸手一指,那困住步青云的银光便被他招来,剑一般刺向“大师兄”
步青云趁此机会,风从脚下出现,就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小孩,”那人不闪不避,转眼间被银光吞没,却有他的声音传来,“居然是天地之力,谢谢了。”
仿佛他是给这人送礼一样……
逄兴文脸上一阵苦笑,他伸手一直,便将同门尸首放入储物袋,从中取出符咒,贴在腿上,化作遁光逃走!
空中却有黑影出现,张开巨口。
逄兴文收势不及,被它吞入。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人却开心地笑了起来,伸手一招,明明已经远去的步青云便被他隔空摄来,狼狈地坠在地上。
一把血剑自空中来,刺入那人身体,随即爆开!
血肉碎屑散了一地,步青云的心却吊了起来,风环绕在身边,预防着可能的威胁。
血雾散去,却有黑影出现,没入那祝余草内.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名为理智的弦瞬间被崩碎。
眼前情景刹那变换,在老师纵容下抢了他论文后一脸得意的师弟、村里那帮话里话外欺压人的浑蛋、改了他流程,又在出事后把屎盆子抠了他满头的老板……
他们张开嘴,脸上是那熟悉的、嘲弄又怜悯的笑:“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杀了他们吧,碍眼的东西。”
眼底赤红再次蔓延,步青云抬起头,看向了血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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